你好,我是李秘书。
擎天大厦二十四楼,坐在樊邵阳樊总办公室的前面,特助韩云先生的左边的那个李秘书。
如果你还是没想起来我是谁,那么我可以换一种方式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就是在五年前,擎天某一次的高层会议之前,跟樊总在办公室里“苟合”的那个李秘书。
我还记得那一天,你穿了一身白色的香奈儿套装,面不改色推门进来的模样,超帅的!
这么一说,你肯定想起我是谁了吧。笑
我具体叫什么名字,这个一点都不重要,你还是可以叫我李秘书。
至于我今天为什么会写下这些话呢,因为我想跟你坦白一下我跟樊总之间的关系。
请不要听我这么一说,就以为是小三来宣誓主权的,就不再继续往下看了。
因为下面的话,很重要很重要,麻烦你,继续看下去,好吗?
我出生在一个落后的农村里,家里的父母都是务农的,我是家里的长女,下面还有一个弟弟。虽然家里环境不好,我爸妈还是很辛苦的供我读书,但是我知道要供我和我弟弟都上学的话,这个经济负担太重太重了,我们家根本吃不消。
所以初中毕业之后,我没有继续深读普通高中,而是选择了一所在甬城名气很差的职业学校。
来甬城,一直都是我小时候的梦想。
因为村子上的人都说,甬城到处都能赚钱,赚很多钱。
那个时候,在我们村子上,一百块,都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数目。
被录取的那一年暑假,我带着我想要赚钱的梦想,转了两趟车,才坐上了直通甬城的大巴车。
到了甬城之后,我的确被满街飞驰的汽车,整排整排的高楼大厦给震撼到了。
可是我在惊喜的同时,也遭受到了失望和恐惧,因为在甬城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根本就不像我当初听闻的那么简单。
暑假两个月,我蹲在一家小餐馆的后厨,闷热的天气,呛人的油烟,厨余的臭味,就在那样的环境之下,我洗了两个月的碗,我的手泡在肥皂水里整整两个月,一层层的蜕皮,我才赚到了我开学需要的学费。
而我还要继续的担心我开学之后的生活费。
请你不要嫌弃我啰嗦,为什么说这么多,还是没有直奔主题。
因为你只有了解了我的家庭,和我的环境。你才能理解我后来为什么会这么做。
在甬城的刚开始的这几年,我过的很辛苦,但是也很开心,职校毕业之后,我有了一技之长,终于可以找一份像样的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我甚至可以汇钱回去给我的爸妈,可以供我弟弟考大学。
正在我以为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我的家里却出事了。
我弟弟读书很好,比我们村村长的儿子都好,可正是因为这样,惹了村长儿子的不快,村长觉得我们家抢了他的风头。故意设了陷阱,诬赖我的爸爸打断了别人的腿,跟我们家所要巨额的赔偿。
因为拿不出赔偿金,我爸爸被抓紧了派出所,村长让那些地痞流氓天天上我们家闹事,砸东西,出手打人,这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妈妈和我弟弟,那一阵子,天天活在恐惧之中。
有个地痞流氓说,没钱,就拿命来赔。
我妈妈信了,我妈妈让我弟弟来甬城跟我住一阵子,她自己却在我们家客厅里。上吊自杀了。
我妈妈只是一个无知的农村妇人,她以为只要自己真的拿命赔了,这样我爸爸就会被放出来,那些地痞流氓就会放过我们家了。
可是事实上,我爸爸还是被关在派出所里,那些地痞流氓还是上门来要钱。
家里没人,他们就查我上班地方的电话,打来威胁恐吓我,如果拿不出钱,就上甬城来抓我们姐弟俩。
因为这个原因,我甚至被辞退了。
家徒四壁,我爸爸还被关着,我妈妈还没下葬,我弟弟还等着下学期开学的学费,还等着明天买米的饭钱。
我有着小说女主角悲惨的身世,但是我的世界里,并没有出现自带光环的王子。
钱,是我那个时候最重要最重要的东西。
可是要赚钱,赚大钱,太难太难。
走投无路之下,我的同乡阿花告诉我,卖了自己,是来钱最快的途径。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的模样,不是我自夸,我长得是真心的不错,脸蛋漂亮,身高腿长,胸大臀翘,如果好好打扮打扮,的确有迷死人的资本。
为了我的家,为了我的弟弟,我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只能把我自己给卖了。
我跟一家娱乐会所签了五年的卖身契,当了一个坐台小姐,每天衣着暴露的穿梭在各种男人之间,被摸两下,吃点小豆腐什么的,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跟樊总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个会所里。
那一天,樊总跟一个日本客户签了合约,他招待日本客户来我们会所玩,我被妈妈桑点名进去陪坐,我的运气不错,是做在樊总那边,没有坐在那个日本色鬼旁边。
我们这种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的坐台小姐,其实都是受过妈妈桑的专业培训的。
眼瞅着日本客户那边“玩”的热热闹闹的,而樊总却依旧冷着一张俊脸,只是抽着烟,偶尔喝口酒,一言不发。
这样的情况,是我从来都没遇见过的,如果被妈妈桑知道了,肯定会说我招待不周,然后狠狠地教训我一顿。
那个时候,我真的是越坐越慌张,妈妈桑的手段我见识过,我是真的害怕。
所以就算樊总的态度再冷漠,我还是拿着酒杯凑过去,用我的胸部,磨蹭过他的手臂,这一招,我试过很多次,没有男人不中招的。
可是樊总就是没有中招。
樊总的确是转头看了我一眼,但是他的眼睛里,黑沉沉的一片,看的我几乎当场就打了一个冷颤,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了他那时眼神里的冰冷。
樊总就是那样,冷冷地看了我好一会,然后问我说几岁。还是学生吗?
那个时候,我正好二十二岁,也是大学生的年纪。
我就随口说了一句谎话,说自己是传媒大学表演艺术专业的大四学生。
这是妈妈桑配套给我们的信息,因为妈妈桑说,有些客人就是有怪癖,特别好学生这口。
而我没想到,这样一句无心的谎话,却引起了樊总的注意。
樊总说,你会演戏吗?
我说:会啊,学了四年了,当然会。
那一天,樊总喝了几杯酒就走了。
第二天的时候,我看到了樊总的特助韩云。
韩特助来到我们会所,说要替我赎身,是樊总的意思。
我当时以为,自己是被樊总包养了,可是一般包养,也就是付出台费,像这样的赎身,真的是不常见。
我的姐妹都说我遇见了好人,就算以后被樊总弃养了,我还可以有个自由之身。
那一天,我跟着韩特助离开了会所。
韩特助把我带到了一个高档小区,他交给我一把钥匙,是一间两居室的公寓,他说我以后可以随意使用。
韩特助还给了我一袋子的衣服,里面是搭配好的一身又一身的高级套装。
那一天。我真的以为自己是被幸运女神临幸了,所以才遇见了樊总,遇见了可以改变我人生的男主角。
樊总的确改变了我的人生,但是他不是我的男主角,这是我后来才想明白的事情。
我忐忑不安的在那个公寓里住了整整一个礼拜,我还是没有等到樊总,而是先接到了韩特助的电话。
韩特助告诉我说,让我第二天去擎天上班,职位是擎天总裁的秘书。
握着手机的我,当时就僵住了。
去做秘书,还是一个那么大集团公司总裁的秘书,就算我再无知,擎天集团的大名,我还是听说过的。
我只不过是从一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职业学校毕业的,怎么可能胜任的了要求那么高的秘书职位。
当时我就跟韩特助说我可能不行,胜任不了。
可是韩特助跟我说,你会演戏就可以了。
当时我还不明白韩特助话里的意思,当我硬着头皮,惴惴不安的去上了一天班之后,我就彻底的明白了。
也明白了我会什么会被樊总包养的原因。
樊总的确看中了我,但是看中的不是我的脸,不是我的身材,而是我的专业,他真的以为,我是表演艺术专业的学生,真的觉得我会演戏。
他花钱包养我,就是为了让我演戏,演他的秘书。
没有任何剧本。没有任何台词,没有什么具体任务,不需要做秘书真正需要做的事情,只要在樊总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按照他的要求做就可以了。
就算我演的很烂,樊总都没有斥责过我,最多就是用他那冷漠的眼神,扫过我一眼。
对,是扫,是那种连正眼都没有对上的扫视。
就这样,我拿着情妇的薪水,做着打杂小妹的工作,开始了我的“演绎之路”。
在我演戏的这么些年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一场戏,就是在擎天会议室里的那场,也就是我在开头,提到的那场。
两点钟的会议,一点钟我就被樊总叫进了会议室,他像是电影选角的导演一样,给了我一个题目,让我自由发挥。
而这个题目,是“叫春”。
那个时候,我已经离开会所几年了,因为被樊总“包养”的关系,我根本没有跟任何男人交往,就这么突然的让我“叫春”,真的还是很有难度的。
我努力回想着曾经在会所里面看到过,听到过的情景,然后当着樊总的面,咿咿吖吖的叫了起来。
起初的时候,我一叫,樊总就皱眉,我知道他是在质疑我的“演技”。
所以我努力换着各种音调,各种频率,总算是找到了一种樊总稍微满意的“叫声”。
从普通的嗯嗯啊啊,到最后高潮时的拔尖声,我又完整的表演了一遍,樊总才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一点五十分,好戏正式开始。
那一天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床戏,是这么的难演。
看到这里。你应该看明白了,我想要坦白的,所谓的“我和樊总的关系”就是这些,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是我上面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而我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实情呢,因为我遇见了我真正的男主角,我决定就此结束我的“演艺之路”。
告诉你这些,算是我给樊总的离别礼物吧。
毕竟自从五年前,樊总离婚之后,曾经偶尔还需要的“演出”都不用了,可是我还是一样拿着那一份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