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所面色阴沉:“张诚,这里是城关派出所,不是你大富贵,任由你随便出入!”
“哟,生气了?老邢啊,你这是唱的哪出?跟我玩变脸是不?”
“你严肃点,这里是派出所!”
“你希望我严肃吗?”张诚表情淡然语气平和,但却有一种无形的威力,“有人当我大富贵是泥捏的,阴人阴到我大富贵头上,我好像应该严肃点,是吧老邢?”
一听张诚喊自己“老邢”,邢所就知道张诚恼了。他上前两步惯熟的扯住张诚的手臂,压低声音:“小刀,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有老哥在谁敢阴你们大富贵?走,咱们出去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我倒要听听,我的人犯了什么法。”
邢所脸色难看,看了看审讯室内众多发愣的警察:“都给我出去,刚才的事不许议论,更不许传播!”
众多警察鱼贯而出,小心关好审讯室大门。吕秋实重新坐回椅子上,抹掉脸上的汗水。
邢所指着吕秋实对告诉张诚:“你可能还不知道今晚失态的严重性。鲍有财重伤,另外十二个人除了各种内外伤,手筋被挑”
“别跟我说虚的,我每月给你上贡的时候,可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张诚打断了他的话头。
“兄弟啊,你也知道,老哥就是芝麻屁大点的派出所所长,是个人都能管到我,今晚老哥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你放心,这事儿牵连不到你们大富贵,就是收拾这小子。”
邢所终于说出实情,张诚眼皮一抬:“古爷?”
邢所没否认:“老哥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牺牲这小子,换取你们大富贵和那边的和睦相处,我觉得这笔生意可以做,你说是不?”
“那我还得谢谢邢所喽。不过我们大富贵从不怕事,想要和平的话,都是用自己的拳头打出来,而不是靠牺牲自己兄弟换取!一句话,我的兄弟我保定了,现在我就要把人带走。”
张诚斩钉截铁的态度,邢所非常为难,“这”了两声,最后无奈道:“兄弟,你这不是让老哥为难吗?”
“你放心,既然我要把人带走,那我一定给你个说法。你现在就给那边打电话,就说我说的,所有事儿我三刀一个人扛了,他们要是有不满尽管来找我。我虽然敬重退隐江湖的老前辈,但那种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的主,我下手也绝不含糊!”
邢所没再迟疑,出去打电话,张诚转向吕秋实,笑着点头“做得好。”
“张总”
“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没过多久,邢所回到审讯室,脸上堆满热情的笑容:“小刀,人你带走吧,回头给伤者意思意思,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要我意思?他们来我大富贵捣乱,我还要他们赔偿我们的损失呢!”
“小刀,给老哥个面子行不行?别让老哥夹在中间为难。”
张诚沉默片刻:“你确定他们的手筋都被挑断了?”
“除了鲍有财,那十二个家伙的右手算是废了,就算医治好以后也使不上力。他们吃饭的门路算是断了,你随便掏点钱意思下,我们也好给家属做工作不是?”
“他们偷东西,还要失主赔钱?”吕秋实突然插了一句,“那我要是被他们砍死又该怎么说?无名尸体吗?”
邢所眼里,吕秋实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脚色,压根懒得理会。可是吕秋实的眼神让他很难受:“没你事儿了赶紧走人你这么瞪着我,是几个意思,还想吃了我啊,滚蛋!”
“我保证,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后你没机会再穿着这身皮作威作福了!”
吕秋实的威胁,邢所只当耳边风一笑了之。一个娱乐场所的小保安,妄想扒掉派出所所长的警服,你以为你有阿拉丁神灯啊!
如果不是张诚态度强硬,坚持保下吕秋实,邢所早就让人把他收拾的连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邢所不在意,张诚却不同。
开着保时捷卡宴,载着吕秋实,张诚大摇大摆离开城关派出所。
“伤得怎么样?”张诚放慢车速,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递给吕秋实。
“没什么大碍,谢谢张总。”
“我其实挺好奇,以你的身手,对付十三太保都毫发无损,怎么会在审讯室吃亏?那几个警察比十三太保还难对付?”
正在喝啤酒的吕秋实身形一颤,差点没被啤酒呛到。
这算是一次试探吗?
“不一样的,那是袭警,犯法可以被击毙。”
“哈,击毙?小吕啊,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你真的是担心这个?”
吕秋实沉默片刻,敞开说道:“张总,你也知道我以前在中海警官学院上学,对警察有种亲切感。让我打警察,我下不去手。”
这样的答复,张诚很满意。他也想到这个原因,之所以会问,也是对吕秋实的考验,看他是否撒谎。
“其实咱们这个行业,少不了跟警察打交道,就我本人来说,并不反感警察。这个社会能安定,离不开警察。但是,警察中也分好坏。对于那些好警察,我也打心眼里佩服,但是有些警察呵呵,还不如小姐,打了也就打了,我保你没事。”
还是试探吗?
这就是卧底的痛苦之一,要随时分辨对方言语的真假,是真情流露还是试探。
对于吕秋实这样的菜鸟小卧底来说,是个巨大挑战,目前的他经验几近为零,很难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