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自记得记忆深处的那个背影，也是如同现在这般，在半空之中对着自己轻轻的笑。

笑容之上充满了无奈与不舍。

赵一阳还记得，还记得上一次那刻骨铭心的痛

难道命运的齿轮，依旧不肯饶恕他么要让这血淋淋的痛楚再一次的让他品尝，让他几欲癫狂

“哈哈，哈哈哈”

他疯狂的大笑，佝偻着背，头发几乎如同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般，迅速从灰白化成了纯白之色如雪一般的苍白

斩龙阙已经被他彻底的丢弃在了地面之上，他状如野兽，狠狠飞扑到了尸蹩王的身上，双拳几乎毫无意识的轰击在尸蹩王的脑壳之上

一拳，两拳，三拳

那速度极快，到最后根本就让人数不清楚他究竟轰出了几拳，直到整个双拳都溢出了鲜血，隐隐可见白骨的时候，而那头张扬到不可一世的尸蹩王，此刻的脑门已经完全塌陷了下去

它致死都没有明白，它究竟是招惹到了一个多么恐怖的家伙

赵一阳嘴角溢血，全身几乎痉挛了一般，但他丝毫都没有在意，而是一步一步，，在其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血迹，缓缓走到了落在地面之上的小夜身前。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什么。

四目凝视，小夜竟是轻轻的笑了，笑容之上充满了诀别。

她的身体几乎透明，下身的裙摆已经开始有了消散的迹象。

“谢谢你，让我存在。谢谢你，让我走进了你的心里。”她如是说，语气轻轻柔柔，似空灵回荡。

赵一阳全身颤抖，他想要抬起手，想要去抚摸小夜那苍白的脸颊，只是左手才刚刚抬起，便直接从小夜透明的身体穿透了过去

灵魂佰度本就是虚无一般的存在

他嘴角抽搐，心头几乎在滴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如同洪荒巨兽在他体内疯狂的咆哮

“我就要走了，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小夜轻轻问道。

她也根本就不等赵一阳同意与否，眼底闪过一片释然之色，“我知道我在你的心里只是她的影子，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爱过小蝶”

小蝶这个名字，是赵一阳为她取的，当初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赵一阳便知道她并非是真正的小夜的灵魂，而是一只灵魂佰度。

但她所有的记忆与样貌都几乎与赵一阳印象之中的小夜一模一样

原本生性冷漠，做事决绝的赵一阳第一次有了犹豫，或许说是不舍，他没有出手杀了她，而是让她留在了他的身边。

再之后，他便唤她小夜了。他把她当成了小夜的延续。

赵一阳没有说话，他张了张嘴，想要去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愕然间发现，好像在心中准备了所有的千言万语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那苦涩窒息的感觉，让他心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或许是小夜，也或许是小蝶，她释然笑了笑，道“其实，我更你喜欢你叫我小蝶。”

她终究是一只灵魂佰度，即便继承了小夜的所有记忆与一模一样的容貌，她依旧还是另外一个思维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