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有很多事情我们并没有想明白,但无底洞的风波也总算是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胆战心惊地过了这么久,我们难得像此刻一样放松警惕,大家都相继睡了过去,等我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以往我最讨厌的就是鸟儿的叽喳声,然而此时听来却觉得说不出的美妙。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一直都生活在洞穴之中,以蝙蝠肉充饥,此时好不容易逃出来,自然要祭一祭自己的五脏庙,其他人都有伤在身,这事自然要沦落到我的头上了。
捕鼠打猎那是我看家的本事,给大家准备一顿早餐当然也不在话下了。
可是很快我就发觉到有些不对劲,虽然我们已经离开了无底洞,但按理来说应该还在拒马槽的范围之中才对,我们来的时候,随处都可以见到白骨,然而此时却一具都没有发现,目之所及竟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林。
这些树都是同一物种,然而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怪就怪在这些大树竟然长得一模一样,不论是大树的高矮还是粗细都一模一样,甚至连枝干的数量都一点不差,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它们的叶子比梧桐还大,可以清晰的见到那些红色的脉络,就像是人的血管一样,联想起在将冢村的时候,存放那具僵尸的大树桩,我也不禁被吓了一跳。
心中存了小心,我这才悄悄地走了过去,不知道是我多心了还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四周安静的吓人,甚至连鸟叫声都没有了。
在无底洞中的那段时日我整天都在跟灵异之物打交道,按理来说我应该百毒不侵了才对,可是此时还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害怕。
有时候最令人恐惧的并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你明知道这里有东西,却根本就见不到它,这种感觉足以将人逼疯。
我不敢再走下去,便想原路返回,可当我一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密林深处,四周全都是合抱粗细的树木,树冠彼此交错,遮天蔽日,虽然是在大白天,却跟黑夜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我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心中不停得安慰着自己,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我的三魂七魄顿时就被吓走了一半,连忙回过头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想都没想,便一拳打了过去。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口,那人哀嚎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一击得手,我惊惧之心立减,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直到见到一尘道人和高倩,我这才终于放心。
还没等我喘口气,一尘道人便捉狭得问道:“你平日里不是总吹嘘说什么你是土地爷,只要吹个口哨,山里的珍禽异兽就会听你调遣吗?怎么寻觅一顿早餐也这么难了?”
我说:“别提了,这里比那无底洞还要瘆人,当初你离开无底洞的时候,是走的这条路吗?”
一尘道人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这里跟我记忆中的地方确实有些差距,不过能逃离无底洞,还愁找不到回家的路吗?你也就不要疑神疑鬼了。”
顿了顿,他又问道:“我见你这么半天没有回来,就叫彭徽去找你了,怎么他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听了这话,我刚刚喝下去的一口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问道:“彭徽去找我了?”
一尘道人说:“是啊,我见你迟迟未归,正好彭徽大病初愈就让他出去随便走走,顺便找你回来,怎么你没遇到他吗?”
岂止是遇到了,我们还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呢!恐怕我刚刚在密林之中打倒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彭徽了,只是因为那里太黑,加上他大病初愈,脸色太过苍白,因此我才没有认出来。
想到这里,我匆匆和一尘道人打了个招呼,随即按照原路返回,想要去看看彭徽是否无恙。
我害怕再次迷路,所以一路上都留下了记号,直到来到彭徽倒下的地方我才发下他已经不见了,只在地上留下黑乎乎的一滩,我伸手一摸,竟然是血迹。
我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的伤本来就没好利索,被我这么一打岂不是雪上加霜了吗?
一直以来彭徽都对我照顾有加,我的心里也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但是很快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我那一拳是打在了他的胸口,又不是鼻子,怎么会出血?更何况我已经多日没有进食,有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