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骂了句,但也暗暗庆幸,碰上个本地人也能顺便问几句,我赶紧问道,“哎,司机师傅,那您认不认识烂尾胡同一个叫张半街的人!”
呲出租车一下颠簸,猛停了下来,那司机猛朝我望了来,“啥你是说烂脚张的?”
“烂脚张”我听的一愣,司机也瞅我愣着,“一双臭脚熏死人,烂脚张烂脚张还有亲戚!”
“啥,臭脚”我听的更懵了,惊的问了句,“什么烂脚张,什么臭脚,难道那是张半街?”
“啊,你不知道?”那司机瞅我愣了下,“小子,你真是张半街的亲戚?”
“呃,对,算是吧远房亲戚,好些年没见了!”我赶紧点头应了,熟人好办事儿,一瞅这司机的表情就知道,他跟那张半街什么烂脚张的一定认识,而且貌似还挺熟的的样子!
可没想,我一说这,那司机师傅却一下拉下了脸,咬牙骂了句,“娘的烂脚张的亲戚,好不容易碰上个,还踢铁板上了,真他么晦气!”
我听见了他嘟囔的那句话,好像这事儿还有点不对劲儿,但那司机两句嘟囔,又转瞬变了一副笑脸,“哎,小兄弟,你看你不早说烂脚张的亲戚,还要啥钱,你吭句话儿,白跑我也得拉你一趟啊!”
“来来,你那五百块钱,拿好了,哎赶紧收下,给钱可就见外了!”那司机一脸的笑,推推搡搡,给我塞回了那五百块钱,和刚才那脸色也来了个大变样,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说来我也纳闷,这所谓的张半街就真有这么大面子?
这一路开往烂尾胡同,这司机也热络了许多,东拉西扯的跟我扯了一道儿,临走前还不忘,跟烂脚张问个好,顺便还给我指个道烂尾胡同朝里走,最后一条小胡同,最后一家不谢!
“谢啦”
我喊了声,招招手,望着他一踩油门,滚着一阵灰尘黄土,绝尘离去!
我扭身奔向那烂尾胡同,也不得不说,这所谓的烂尾胡同,确实破的可以,一进村子,我就瞅见一条贯穿全村的大路,一道儿的土路,坑坑洼洼,沿途也是一片土坯砖瓦房,拆了个七七八八,剩下几个能住的,几处灯火,也就少得可怜的几户居民,而且越往里走,越是荒芜,一片的废墟破房不说,更是黑漆漆的全无人烟,我甚至都感觉那司机师父,是不是给我带错了路了?
我正纠结着也就这时,破旧废墟下一闪的柳暗花明,也就不远处,我竟瞅见了一片火光!
准确的说,那该是一点油灯,豆大点的灯光,但这大晚上却极其刺眼,我四下一望,废墟破房,都差不多拆了个精光,哪还认得出是不是最后一家但我估计,走了这么远了,应该也差不离了,我正想着前去问问,可也就这时候忽然一阵子东南风,夹着一股其臭无比的臭味儿一卷朝我扑了来!
“噗,什么什么味儿,怎么会这么臭?”我嗷吼了句,猛地捏住了鼻子,就那一股子臭味儿,差点没让我吐出来,我他么就纳闷儿了,难道前面有个臭粪茅坑?
“谁呀,他娘的大晚上的瞎吵吵什么?”
也就这时,老远的一嗓子,声音略显嘶哑,透着几分沧桑感,也就这一嗓子,我几乎肯定了,这人应该就是那张半街!
“呃,请问请问是张半街前辈吗?”我尽量和顺的喊了句,强忍着那股呛死人的臭味儿,可没想,那破房里没好气的回了声,“不是,那什么狗屁张半街早死了,想找他找个地儿上吊去吧!”
“卧槽,怎么回事怎么又死了?”我心里一哆嗦,当初找个庚不易,后脚赶到,前脚他死了,如今找个张半街他娘的又死一个,这他么玩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