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潼姨深知打个巴掌给颗枣的道理,并没有仗势欺人,刚甩过肥婆的“巴掌”,“枣”立即就递上去了。当然,这颗枣,并非是递给肥婆的。
她从包里掏出沓钱来,是还没拆泥封的,一万块整。
她拿着钱,对着家长们说:“你们的孩子,是我家这两孩子打伤的,既然是打架,受伤是在所难免,也并非都是我们家孩子的错,两万块,肯定不可能,我看你们孩子的伤最多也就花了几百块钱,我给你们每家两千,多的,就当是营养费,你们觉得怎么样?”
雨潼姨虽然语气硬,但说话还是挺柔和的。
听她这么说,那几位家长对视几个眼神,又瞧瞧哭哭啼啼起来的肥婆,只是这事要再闹下去肯定也没个什么结果了,连冲在最前面的肥婆都栽了,他们要再闹,说不定连两千块都没有。
于是,在有人带头之后,他们纷纷点头。
雨潼姨从中数出两千块钱来,另外八千递到个女家长的手里,说:“麻烦你分下吧!”
说着,她看向刺猬头的母亲,又说:“虽然我家黄虹的手,是你儿子带人给弄断的,但看你儿子这脸上青青紫紫,脑袋也破了,咱们两家,就算两清了,怎么样?”
还不等刺猬头的母亲回答,她又微笑着看我:“小虹,雨潼姨这么处理,你没有意见吧?”
我说过,我在知道刺猬头是单亲家庭后,已经不怎么恨他了,甚至可以理解他,摇摇头,说没意见。
那个时候,类似于得势不饶人,赶尽杀绝的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雨潼姨笑得更加欣慰。
刺猬头的母亲点点头,说谢谢,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说:“都说伤筋动骨三百天,你家孩子的伤要比我们家小航的难好,要不我还是给你们赔点医药费、营养费什么的吧,要不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刺猬头这个时候,也没有说话。
我插嘴说:“没事,医药费就不用了,只要你们不要求开除我朋友就行。”
系主任这个时候很适时的出来打圆场,看来这件事情他也是被各方家长折腾得够厉害了,而且也知道我们的背景不小,不想再把事情纠缠下去,就说:“各位家长,我看不如给黄虹、朱佳还有李航三位同学的处分咱们再商量商量,特别是朱佳同学,上个大学不容易,之前我们学校决定给予他开除学籍的处分,确实是有些欠缺考虑了,我看,不如降个等级,变为留校察看,大家觉得怎么样?”
刺猬头的母亲还觉得自己亏欠我们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另外几位家长拿着钱了,有人就说:“主任,这是你们学校的事情,还是你们学校拿主意吧,我们没意见。”
到最后,唯独没有点头的,就是肥婆了。
她还在抹着眼泪,她家宝宝在她身边站着都有些脸红了,我看着,心里就寻思着这肥婆脸皮是真厚,要换着是我,我肯定灰溜溜带着自己孩子走了,哪还能有脸皮继续留在这里啊?
雨潼姨看向肥婆,说:“你觉得主任的决定怎么样?”
肥婆看来也是个倔性子,抬眼瞧瞧雨潼姨,眼神里还带着恨色,抿着嘴不说话。
雨潼姨又说:“也行,只要你舍得让你儿子被开除,我也无所谓了,反正你是打的把你儿子转到其他学校去的主意吧?我也办得到,只不过我告诉你,我可以让你办不到,让你儿子以后没书读。”
肥婆这下,才真的是有些急了。
眼看着,她就要服软了,她家“宝宝”却是突然说话了,语气很冲,对着雨潼姨说:“不就是有关系嘛,你牛逼个什么啊?老子大不了不读就不读了,我读不成,你们家那两傻逼也别想继续读下去。”
话音刚落,随即响起的就是惨叫,宝宝直接被踹翻在地上了,人,是雷公踹的。
雷公握着拳头,低头看着他:“你再敢说话不客气试试!”
整个办公室里没有人来得及阻止住雷公,都懵了,只有我,两步蹿上去,一脚猛踹在宝宝的腰腹处,对着他吼:“你家里没告诉你什么叫礼貌啊?”
踹完,我又忙蹿了回来,看向肥婆,冷笑着说:“这就是你们家有教养的,有爹妈教的孩子?”
雨潼姨是来帮我的忙的,这个宝宝若是对我横,我不会太生气,但是对雨潼姨横,起高调,我是着实看不过去的。我不能叫雨潼姨过来帮忙,还让她被宝宝这个小辈指着鼻子顶撞,雷公的想法,估计也和我差不多。
肥婆回过神来,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家的儿子,立刻就嚎上了,好像她家儿子被打死了似的。
“宝宝”爬起来,想要还手打我和雷公,却被系主任给拦住了。
他也是蛮横惯了,盛怒之下,对系主任也不管不顾,嘴里大声骂着娘,挣扎着朝我扑过来。
我说过,我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骂我的娘了。
瞬间,我也失去理智了,比之前还要更为光火,我娘,就是我逆鳞。
当时,我冷着脸就和宝宝干上了,雷公也上来帮忙,随即肥婆也上来撕扯,但他们娘俩养尊处优,压根就不是我和雷公的对手,等到在办公室里的人把我们给拉开后,他们娘两脸上都见着青色了。
肥婆哭得更大声,将撒泼两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宝宝还兀自在强烈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