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在王朝地位比秦十二高出好几级的小白脸朝他勾了勾手,打了个手势,熟门熟套的秦十二立即跑出厅房,去酒库拿法国的勃艮第葡萄酒,尤为珍贵与昂贵,一瓶几万的天价,足见那些首都来客的豪爽。秦十二快去快回,将酒送进包房,毕恭毕敬解开瓶盖,手脚动作远比寻常活络,苏茜夕和那高几级的小白脸倒没计较秦十二不再笨拙的细节,只希望这头蠢驴别出纰漏。
那位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在苏茜夕白皙大腿上敲打拍子的年轻大人物斜瞥着秦十二,阴阳怪气的玩味笑道:“呦,挺不错的皮囊,首都那边的几个姐姐最近刚喜欢上养个玩伴,你这下手年纪就是大了点,不过凑合着能用,我猜姐姐们有可能看对眼。值多少钱,我买下了。”
秦十二神情没有变化,低着头。
苏茜夕娇笑道:“值不了大钱,这小子麻利儿,估计花姐舍不得。”
一身青色西装的年轻男子挑了下眉头,道:“哦?你们老板娘还喜欢这小白脸不成?”
苏茜夕眼神戏谑,掩嘴笑道:“许大哥,你有所不知,当年咱们花姐不如意时,遇见一布衣和尚,说花姐财运好,于是寄托一个路边捡来的婴儿,并送了一块宝玉,从此花姐竟然一帆风顺,才有了现在的王朝。”
男子神情不屑,冷笑道:“说来听听,那块宝玉真是有灵不城。”
苏茜夕似乎也勾起了记忆,道:“听姐姐们讲述,当时和尚便说,那块宝玉是婴儿的伴生之物,具有灵性,而宝玉上面刻着秦王二字,后来花姐将宝玉留着,把秦王二字拆开为秦十二,就是他的名字了。花姐听取和尚的意见,不得将宝玉与秦十二分割太远,不然就失了灵性。花姐经历这么多年的风调雨顺,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倨傲男子嗤笑道:“这下贱货色哪里配得上秦王二字秦王,我呸。”
男子将一杯昂贵无比的红酒泼在秦十二脸上,推开苏茜夕,闪电般踹出一脚,竟然将秦十二硬生生踹飞腾空,断线风筝一般,在五六米远外坠地,这等身手,已经超出王朝众多打手的实力范畴。秦十二挣扎了一下,单膝跪地,吐出一口猩红鲜血,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瞧不出半点怨恨。
苏茜夕非但没有惊吓,反而神采奕奕,只是觉得年轻的大人物身手不凡,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对身旁的许大哥愈发柔顺,恨不得娇躯柔若无骨,依偎上去。
秦十二喉结一动,嘴唇却紧闭,似乎将腑肺之间涌上来的血液全部咽了回去。
出手雷霆的许姓男子厌恶道:“滚出去,别污了老子的眼睛。”
秦十二摇摇晃晃站起来,捂着腹部踉跄转身。
“是让你滚,难道耳朵聋了?”
实力凶悍的许姓男子阴冷道,接过苏茜夕亲自倒给他的法国勃艮第葡萄酒,而后转交给身后站着的一位身着布衣的老者,此人始终闭目养神,鹤发鸡皮,死气沉沉,气势与坐着的富豪世子们截然不同。他缓缓伸出一只枯手,接过红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望向秦十二的背影,一口吐出。
那一小口酒汁在空中汇聚成线,如一柄血剑,径直射向秦十二。
老者平淡道:“果然喝不惯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