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是被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笑声吵醒的,捏鼻子踢腿在上挣扎了大半天,苏儿才算对抗住对她的吸引力,揉揉眼睛,隔着窗户朝外望。
我嘞乖乖!
好大的场面啊!这分明就是三军凯旋的既视感!牛掰!
接受训练的兵哥哥们全都回来了,这会儿正齐刷刷的站成了好多好多排,接受褒奖,苏儿趴在玻璃上,瞅了瞅,终于在看到了一身迷彩服帅的人神共愤的冷三爷。
他腰板笔直的站在主席台右方,看样子好像已经演讲完毕,正目光如炬看着某个方向,光是侧脸就叫人尖叫。
演讲台上,一个肩膀上佩戴两杠三星的军官正在跟士兵们说着什么,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想想,也是啊,要是三叔儿演讲,大家只会激动地马上抄家伙要为祖国献上年轻的生命,才不会笑的这么欢实。
这么说,作训就算是结束了?
小丫头手托腮,一屁股坐到了上,那就意味着要走了吧?
这一坐下不打紧,手摸到,突然发现,咦?怎么多了条褥子?
怪不得昨晚上睡得那么舒服,硬板上多了铺垫啊!
可是,这东西哪儿来的?
一定是三叔儿给的!
小丫头甜滋滋笑,看起来一脸正经,心里头还不是关心她挂念她?
!
摸摸脚踝,肿已经消了大半,军医果然牛掰,昨天就被稍微那么一揉一捏一推,涂了药,睡一觉起来居然就好了七七八八。
扭了扭,不疼了。
趿拉着拖鞋,苏儿走到客厅,看到三叔儿的卧房门,坏心眼儿呲呲往外冒,反正三叔儿人不在,去里面瞅瞅没事儿的吧?
可一推门,奇了怪了,大半天居然锁着?
切,里面是有什么奇珍异宝不成?还宝贝似的。
她才不稀罕呢!
她稀罕的只有三叔儿睡过的褥子,盖过的被子,枕过的枕头,说白了,她就是想多呼吸一点三叔儿气息。
换了衣服,苏儿优哉游哉的背着双手,垫着脚下楼,出楼梯口看到董大鹏正好过来。
苏儿嘿嘿笑,“大鹏同志,早啊!”
董大鹏给她看看手腕上的老古董手表,“小同志,这都几点了?还早?”
“额,九点啊?不算早吗?”
放假在家的时候,九点起还算是早的呢。
董大鹏扒了扒头发,憨憨的笑,“俺们这里是军营,当兵的都是五点钟起,这会儿早就吃过早饭了。”
“不是吧!那我吃什么?”这么一想,肚子还真是饿了。
董大鹏嘿嘿,“俺们头儿说了,给你留着,你一会儿去食堂,有好吃的。”
苏儿星星眼眨巴,“真的?”
有好吃的,当然要赶紧的冲上去!这是苏盛夏同志做人的基本原则。
董大鹏见她活蹦乱跳,“你脚好了?”
噶?
“没有没有!疼着呢,哎呦!刚才又扭到了!哎呦哎呦我去吃饭了。”
苏儿瘸的更夸张了,小胯扭的没边儿,脚绝对不能好,她还指望挂着伤员的黄马褂继续磨蹭三叔儿呢。
冷三爷这边已经对接受训练的士兵进行了赏罚,解散后,踢着军靴大踏步的往回走,扭头看到了站在一排浓密树影下的白裙子姑娘。
小丫头笑盈盈望着他,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白皙的脸颊正对着阳光,更显得肤白胜雪,唇红如樱,一身的机灵劲儿。
三爷现在有点想躲着她走,高大的绿色身影忽的转了方向,军裤包裹的长腿利落的迈向了左侧。
谁知,他还没逃走,小丫头清脆的声音飘来,嫩生生的俏皮喊,“三叔儿!我在这儿呢!”
操!老子就是知道你在那才没去!
冷三爷俊脸揉成了团,面无表情的冷冷看她,醇厚的声音透出清晰地戾气,“起来了?”
苏儿晃晃小肩膀,“是啊,我起来了!你是不是想问我昨晚上睡的好不好?托三叔儿的福,睡的特别舒服,尤其是三叔儿给我铺的褥子,又软,又暖,躺下去别提多得劲儿了。”
她笑弯了大眼睛,话里藏话,说的那叫一个。
冷三爷现在被这丫头诱导的,甭管她说什么他都情不自禁的联想一大圈儿,最后被自己联想的内容雷的虎躯一震。
儿看他的脸色丰富多彩的变化,水灿灿的眸子憋着笑,故意打趣他,“三叔儿,你想什么呢?说出来,让我来乐呵乐呵呗?”
冷三爷脸色忽地一黑,“少跟老子胡闹!饿了就去吃饭!”
饭嘛,当然要吃的。
她小手儿攀附他的军绿色衣袖,揪着一个角,左右摇摆,“三叔儿,我脚疼的厉害,走不动了,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好像累到了,食堂那么远,走过去的话,会残废的。”
眨巴眨巴眼睛,她声儿软的抓心挠肺,小脸儿绷的一本正经。
冷三爷打量她的脚踝,肿已经消了,蹙眉,凝眸,“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