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了身体,苏姑娘撒娇一样的语气,“我饿了。”
顾轻狂的视线在她脖子上停留了两秒,送去检测的还没有结果,如果她不是绾绾
腾地起身,燃起的欲火消灭了大半,冷醇浑厚的声线,瞬间就低沉下来,“起来吧,去吃饭。”
如临大赦的苏暖,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小猫一样从上滚下,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站到顾先生的面前,抬眸,大眼睛眨啊眨,“可以去吃饭了吗?”
一模一样的眼神,连语气都是一样,顾轻狂转过脸,聚拢起来的温度慢慢地散开,忽然间改了主意,“你先吃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哦。”虽然很兴奋终于可以不用面对着那张冷死人的冰块脸,然心里面却有些小小的失落,这忽冷忽热的态度令她心里有些纳闷
四十楼某处阴暗的小房间,顾轻狂坐在沙发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看似悠闲心里面早就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面前放着的,是一枚款式老旧的戒指,这戒指是从这人身上掉出来的,五年前向苏绾求婚的戒指
没有当场宰了他,顾轻狂觉得自己已经很仁慈了,这个混蛋联和着王雅萌在自己面前导演了那场戏。
那场让他在心底压抑了五年的戏。
眸光有些迷离,看着戒指上闪亮的砖石,顾轻狂觉得有些迷眼。思绪回到了几分钟前。
“那件事是王理事逼我做的,不关我事,她说只要我找到一名身材跟那个女人差不多的替身,戴上这枚戒指,在你经过的时候演一出戏就行!我只是照做而已,主谋是她!”
“那你为何还留着这枚戒指?”
“我觉得这戒指挺值钱的,应该能不少钱,再一个,我只是想拿住王理事的把柄,省得日后她翻脸不认人!”
所以自己真的误会绾绾了,所以绾绾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所以害死她的人,是自己
啪!
瓷器被捏碎的清脆响声从沉寂的房间内响起,锋利的瓷片擦破了柔软的指腹,血很快就渗了出来,顾轻狂一点都没有在意,寒气侧漏的脸已经快要将这房间变成了冰天雪地。
萧索烟坐在一旁,很不满地嘀咕,“都说不让你见他了,一下小角色,处理掉就完了。”
顾轻狂紧抿着嘴唇,几乎是贴着嗓子,“改变一下计划。”
“哪个计划要改变?”萧索烟凑上前,再冷也要受着。
“我既要王齐鸣把郊外那块地吐出来。还要王雅萌的命!”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除了厌恶就是恶心,这个女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活了五年,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不是吧,着的要对美女下手?你们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了,跟王家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竟一点怜悯都没有?”萧索烟很不解,虽然顾轻狂早早离了家,跟那群白眼狼划清了界限,但始终都姓顾,就算不顾及王齐鸣,也应该顾及一下那群人的脸面。
冷厉的眼神扫射过来。萧索烟知道自己多嘴了,讪讪收回眼神,只是应答了一句,“你想怎样就怎样!”
“明天去一趟局,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顾轻狂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站在边,静静看着苏暖的睡颜,她已经等不及先睡了。
伸手,在手背触碰到那张脸之前忽然的顿住,眼底晦暗不明,时不时的流光闪过。
明明近在眼前,近的可以听见她的呼吸,近的可以嗅到她身上的味道。顾轻狂却觉得自己离得越来越远,这样的姿势保持了许久,如果她不是绾绾,自己还会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吗?
应该不会吧。
王局长的电话来的很及时,可是结果却是出人意料,“轻狂,结果出来了,显示这不是同一个人的!”
“不是同一人?是不是验错了?”这是顾轻狂的第一反应。
“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但是谁都可能出错,唯独阮医生不会出错!”对方的语气很肯定。
拿着电话的手臂有些无力,慢慢地从耳边滑下,急切的声音响起,“轻狂,你还在吗?轻狂”
坐在地毯上,后背倚在墙上,屏幕上的亮光照在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纸白一样的透明,却透着不敢靠近的危险气息。
不一样,竟然不一样!
明明那样的相似!
按压着两侧的鬓角,手边的红酒早就已经打开,仰头,咕咚咕咚一口闷下三分之一。
所以,绾绾是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吗?
手中的那张照片,边部分已经翘起,摩挲的次数太多,面部还有模糊,放在唇边贴了两秒,“绾绾,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回来了,只是暂时把我忘记了而已!”
顺着嘴角流出来的红酒,直接滑进那白的耀眼的衬衣里,印染了无数个酒色的痕迹。
光鲜亮丽的顾大少,在这深夜的角落里,舔着伤,颓废着,望向市的夜景
满世界寻找大号的李特助,终于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大老板只是嫌弃一张太小,那两张并到一起不就解决了吗?
大刀阔斧地跑回来复命,脸上的兴致勃勃的笑,这一次的差事般的那么好,年终奖肯定会有大红包。
推了推没有反锁的门,李特助很自然地走进去,浓浓的酒味扑来,冲击着鼻孔里面每一个嗅觉细胞,终于憋不住,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滚!”角落里。一个凉薄的声音,一听就是自家大老板。
李特助顿住了脚步,伸向开关的手也停在半空中,低沉下去的,还有自己那颗兴致勃勃的心脏。
大老板?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跟洋葱姑娘在一起,吃吃饭喝喝茶,做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吗?
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后退几步,将门轻轻的带上。
“回来!”又是那不悦地凉薄语气,李特助将门打开一条缝,探进一颗脑袋。“顾少?”
“送苏助理回家!”饮下瓶中最后的酒,心口撕裂一般的疼。
没敢多问,李特助只是轻声哦了一下。
走进卧室,看了一眼躺在上睡得正香的苏姑娘,有些拿不定主意,走出卧室,来到大老板面前,低声请示,“顾少,苏助理正睡着,要把她叫醒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出去一趟回来之后洋葱姑娘就从老婆变成了苏助理,明明白天的那么不成样子,就连开会都要看着苏姑娘的照片,现在却
大老板的心思,真的是太难猜了。
沉了片刻,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分钟不到,李特助感觉有一个小时那么长,他躬着的身子已经有些僵硬,好在大老板给了自己答案,“明天吧!”
“那大号”
“不需要了!”酒气很大,熏的满屋子都是,停了半秒,顾轻狂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一句,“明天去人事部,给苏助理办一下离职。”
离职?
李郁庭觉得大老板有些冲动,他发誓过不了多久大老板就会后悔刚才的决定,多了一嘴,“顾少,您真的决定让苏助理离职?”
这一次沉的时间更长,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长到李郁庭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问了什么问题,只听见大老板的声音,他说,“嗯。”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一定是那个环节出了错误。
白天的时候还对高管部的那群老狐狸拍着胸脯保证,现在还没过夜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这样也好,以前的顾少除了脾气不好意外,从不会突然间就冒出一个让你一头雾水的决定,洋葱姑娘离开,也许就是他灾难的结束。
这样想着,整个人也就通畅了。
的嗡鸣声响起,李特助这才想起来送的人还在楼下,那可是自己求爷爷告奶奶才找来的一张跟现在这个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样退货,估计楼底下那群人要疯掉了。
嗡鸣声吵得顾轻狂有些烦躁,挥了挥手。李特助很感恩的准备离开,却不曾想,离开的太急,不小心踢到了空掉的红酒瓶子,那瓶子在地上滚了很久,砰的一下,撞向了一侧的墙面,碎了。
声音不是很大,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很突兀,李郁庭想骂街,这样昂贵的红酒,瓶子却造的这么不结实!
“顾、顾少。”轻声唤了一下。声音很小。
“去忙吧。”薄唇轻轻一碰,冷漠依旧。
感受了一下背脊上的冷汗,李特助在大老板改变主意之前,匆匆逃离了现场
酒瓶碎裂的声音传的很远,正在梦里面挣扎的苏姑娘,霍地坐起身,卧室的灯没有灭,空荡荡的,只有自己,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
重新钻进被窝,刚才梦还心有余悸,那个狠心转身的男人。决绝又冷漠,闭上眼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再一次进到睡眠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