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昨天,就在昨晚,一切都变了。
那群无恶不作的帮派又来这里捣乱了,这一次,不再是吃霸王餐,也不再是来揩油水、收保护费,而是企图找华人主厨的麻烦。
因为,这个华人有着黄色的皮肤。达尔文看到了帮派分子们手里拿着的画像,那是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青年,和餐馆老板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但这好像就是这群混混的乐趣所在,他们狠狠的毒打了一顿华人老板,上前阻拦的达尔文也没有幸免,但是好歹留下了一条性命。
当那群混混抢光了餐馆的钱财之后,只留下了华人老板的尸体和一片狼藉的桌椅。
种族歧视是这个社会最无法抹去的矛盾,这个拥有黄皮肤的华人老板,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小心翼翼的生存着,勉强过活,却抵不过一直以来被欺凌的厄运,在长达二十多年的忍耐之后,最终还是死在了餐馆中。
救护车,警察。统统没有人影,昨夜的纽约城,已经彻底沸腾了,对于一些帮派分子来说,这就是一场狂欢,在极度的恐惧与复仇心理的促使之下,他们本就极度放肆的行事作风,再一次火上浇油,而华人黑帮和的三合会也不是吃素的,所以,纽约的混乱程度可想而知
华人老板的尸体终于在清晨被接走,警察们也是象征性的勘探了一下现场,并没有给出任何答复,草草了事。事实上他们人手已经不够用了,现在的纽约城,随处可见昨夜发生的命案,很多公职人员现在已经彻底懵逼了,他们不可避免的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达尔文没有得到一丝一毫人权的保障,拖着被毒打之后的身体,走在阳光下的道路上,却感觉暗无天日。这个所谓的文明社会,只是一个虚幻的外表。
被潜意识支配的他,回到了那个他自认为温暖的家,当钥匙碰到门锁的一刹那。
屋内,浴室中洗漱的妮可猛地停下动作,灵巧的闪身而出,拾着匕首,悄无声息的靠在了门侧,动作行云流水,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一直坐在椅子上夏天终于有了一丝动作,站起了身子,目光注视着房门,却感觉那开门的动作非常缓慢,钥匙两三下都对不准门锁,这让夏天觉得这屋子的主人似乎是个宿醉的酒鬼。
终于,门开了。出乎夏天的预料,站在门外的并不是一个七扭八歪的酒鬼,而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略显瘦弱的黑人男子随手关上门,向前走了两步,却好像突然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涣散的目光开始有了一些焦距,看着一片狼藉的公寓,这让达尔文又想起了昨夜被砸烂的餐馆。
夏天不再隐蔽,从墙后面走了出来,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个没有灵魂的躯壳,随意的点了点头,示意妮可可以动作了。
“你,你是那个!”黑人男子突然面色一变,非常惊愕的看着夏天,语气激动不已。
这倒是出乎了夏天的预料,本想打昏这名男子之后,夏天就带着妮可离去,却不想,这个陌生男子竟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并不是对一个入侵者的惊慌或者愤怒,而是充满了激动。
“你认识我?”夏天从他的表情中推测出了什么。
而妮可的手刀也变了动作,匕首轻轻的横在了达尔文的脖颈上。
与此同时,达尔文感受到了脑后传来的鼻息,还有一种,让他胆战心惊、四肢冰凉的危机感。
咕嘟。
达尔文咽了口唾沫,喉结一阵蠕动,更加清楚的感受到了脖颈上冰凉的刀刃。
“你认识我?”夏天再度开口问道,语气加重,随着夏天的语气,达尔文脖子上贴着的冰凉匕首,微微向下印了印。
达尔文身子哆哆嗦嗦,不想要被割喉,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一只同样冰凉的手按住了头颅,耳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线:“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