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1章待你君临天下,许我四海为家(1 / 2)将门医妃首页

子衿顾不得许多,从衣架子上拿了披风便要出门,却被墨影挡了下来,他冷着脸说,“王妃,夜深了,请回!”

“墨影大哥,王爷有危险,你让我去看看可好?”子衿捏着披风的衣角,有些后悔没让晓芳留下来陪着,若是晓芳在,墨影也许会通融一下的。

墨影摇头,“请回!”

子衿忽然冷凝着眉眼,一字一句的说,“慕家设计王爷,你当真不管他的死活么?”

说罢,子衿将那张纸条丢给墨影,上面赫然写着,锦州哗变,睿王赶赴,恐有诈!

“此事王爷早有预见,他也已然想好了对策,王爷临行前交代过,王妃不许出府,若是王妃反抗,我可使用武力,所以,你别逼我”

若不是看着晓芳与慕子衿关系不错,墨影定然不会这般同她细心讲道理。

“你说,他知道的是么?”子衿忽然觉得心里一阵薄凉,崇睿这是又防着她了么?

“是,所以王妃无需担忧!”墨影说完,便又隐没在黑暗之中,留着子衿一人站在冷风中,滋味万千。

锦州巡防营。

崇睿冒着风雪赶来,却见大营之内,他的嫡系与哗变的人形成对峙的局面,崇睿嫡系的人,各个冬衣加身,而对方的人,却紧着单薄的夏装。

他坐在自己的坐骑上,那匹随着他南征北战的枣红色战马,名叫追风。

见到这般肃杀的场面,不由得兽血沸腾,嘶鸣着扬起前蹄,彰显着它主人的霸气。

崇睿勒紧缰绳,阻止了追风继续示威,他赶着追风在原地转了五六圈,却一句话也不说。

崇睿在朝堂上或许不如其他皇子那般如鱼得水,可在战场上,他却是威名赫赫的将军,他的出现,让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王者的霸气。

良久之后,崇睿开口,“你们真要在这时候闹上一闹,不让你们的家人安安稳稳的过年么?”

崇睿的话,在寒夜里,给一些人带来了暖意,也给一些人带来了冷意。

“睿王殿下每日娇妻美眷,山珍海味,哪里会顾得上我们这些将士的死活?”人群中,有一个人激愤的开口,接着便有许多人开始附和。

崇睿对刚哲使眼色,让他时刻留意此时出来挑衅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一个,是主谋!

崇睿从马上下来,凉声说道,“朝廷可曾克扣你们的军饷?何曾不顾你们的死活?”

这时候,西南角有一个人开口,“我们都是朝廷的兵,为何睿王嫡系的兵就能享受不一样的待遇,我们却只能吃他们剩下的,用他们不要的,甚至连过冬的冬衣都没有”

冬衣失窃一事,崇睿早已查清楚,这明明就是他们监守自盗,表演的一出贼喊捉贼的好戏,可现在没有将主事者抓到,崇睿并不急于与他们直白。

“冬衣失窃一事,本王会查”

“你怎么查,崇睿的兵,一件衣服一张饼都未曾丢失,偏偏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冬衣丢失了,还是在大雪肆虐的时候。”西北角一个士兵义愤填膺的打断崇睿的话,并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崇睿勾唇,淡淡的说,“很好,你说我的兵和你们,这整个锦州巡防营,乃至整个大月王朝,一兵一卒皆归陛下所有,你口口声声说我的兵与你们,可我的兵便是陛下的兵,敢问你们,又是谁的?”

那人没想到崇睿会忽然这般问起,一时间竟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接下崇睿的话茬。

崇睿要的便是这种安静,这种威慑力。

他走在人群中,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脱了下来,随意丢在地上,凉声说,“你们这般卖力的顶着风雪肆虐,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与本王对坑,可你们的主人呢?他们能做到与本王一般,与你们同吃同住共担风雨么?”

崇睿的话,让大部分的士兵都低下了头。

这时,崇睿身后的高台上,不知谁拉动了弓箭,一名对峙的士兵倒下了,接着是两名,接着便是一大片。

“胆敢反抗睿王的下场,便是杀无赦!”

高台之上,几名士兵手握弓箭,冷声齐呼。

所有人都知道,那几人,是崇睿攻打北荒时,与崇睿一同杀出重围,南北征战的将军。

人群沸腾了,人群中,那隐藏在四个方向的人,忽然一起高呼,“这就是睿王,他这是要杀我们灭口。”

那些对峙的士兵像受了刺激一样,忽然举着刀剑向崇睿嫡系的士兵砍杀过来,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生死攸关之时,他们也顾不得崇睿的交代,开始反攻。

“去,将那几人活捉!”崇睿小声吩咐刚哲。

然后,他看向高台,那里是他今夜唯一的变故,也可能是他的败局,想到这,崇睿沉寂如水的眸子迸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他提气飞掠到高台上,看着那几位将军,冷声说,“你们为何要背叛我?”

崇睿对他们,自称我,而非本王!

那几人面有愧色,骁骑营的将军吴岳峰单膝跪地,愧疚的说,“殿下,我等受制于人,愧对殿下!”

说罢,那几人竟同时出手,用防身的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心脏。

这变故,快到崇睿措手不及,他站在风雪中,看着那些士兵厮杀,心里之余一片冰冷。

为了除掉他,慕家竟然与李家一样,不惜牺牲大月士兵,不惜动摇国体。

很好!

崇睿站在风雪中,高声对厮杀的士兵说,“你等给本王畅快的杀,这些乱臣贼子,到死竟然都不知自己做了别人的棋子,该杀!”

崇睿的话,让人群中奋力与崇睿嫡系反抗的士兵有片刻迟疑,可是在刀剑挥向他们时,他们不得不再次出手,以求保命。

刚哲将那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煽风点火的士兵全都活捉回来,五花大绑的丢在雪地上,那四人脸色惨白的看着崇睿,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不是说本王克扣了你们的军饷么,你们不是说本王将发给你过冬的冬衣偷走了么?你们且看看,他们身上穿着的,是什么!”

崇睿言落剑起,划破了一名士兵的单薄的夏装,那夏装下面,竟然藏着一件崭新的冬衣,那棉花,还有那花色,均与他们之前丢失的一模一样。

“你们看见了吧?他们偷走了你们的冬衣,还让你们以命相博,你们被克扣的军饷,全都被他们用来孝敬他们真正的主子了,这样的主子,值得你们卖命么?”

崇睿说完,将一本又一本的账本丢进人群中,然后对着他的士兵下令,“停止,若他们再敢动手,杀无赦!”

两边的士兵都停了下来,哗变的人拿着崇睿丢出去的账本,一笔一笔的记录着他们每个人被克扣的银子以及去向。

刚哲拔出破云刀指着其中一名煽动者,冷厉的开口,“说出来,是谁指使你们的?”

那几人互看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人群也静的可怕。

“不说便全杀了!”崇睿淡淡开口,语气森然如冰。

“别,殿下别杀我,我说,我说!”其中一个年级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忽然开口,他不想死,因为他家里有嗷嗷的孩子,还有耄耋的老人。

忽然,空中传来利箭穿破空气疾飞而来的尖锐声响,刚哲本来出手要搁下那些弓箭,却发现破空而来的,竟是一条条吐着蛇信的蛇。

刚哲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不过刹那的迟疑,那些人已然被毒蛇咬伤,那蛇剧毒无比,不肖片刻,那四个人皆一脸紫黑,瞬间便命丧当场。

以蛇为箭已然十分奇怪,更奇怪的是,大冬天里,这些蛇居然能行动自如。

西南方传来一阵笛音,那些小蛇听到笛音后,竟然尽然有序的朝着西南方疾行而去。

“将那些哗变的士兵全部羁押,不许任何人靠近!”

言落,崇睿与刚哲一同朝着西南方向飞掠而去。

西南密林中,一名头戴蓝纱的曼妙女子,身穿同色衣裙,只是衣是衣裳是裳。

衣服上点缀着许多的小珍珠儿,在雪地里,闪烁着柔美的光环。

女子胸部以下,肚脐以上皆裸露在外,那蓝色的裙子竟无法遮住那双纤细的美腿,崇睿与刚哲赶到之时,她正在把玩那些被她当成利箭杀人的小蛇。

风雪夜、蛇女、竹笛、衣着暴露

一切的一切,都透着十分的诡异,让崇睿不由得眯起眼睛,防备的打量着这个奇特的女子。

“我好看么?”女子忽然开口,带着一丝笑意歪着头看向崇睿,可是那双眸子里,却藏着一抹幽冷。

“姑娘是何人,为何杀我士兵?”崇睿防备的看着那女子,像狂野中的狼,盯着入侵的毒蛇。

女子细长的丹凤眼中射出一抹幽光,“我不想听他说话,便杀了他,你管得着么?”

“姑娘可是来自南疆之南?”

女子听到崇睿的话,眸子闪过一抹凛冽的杀气,不过转瞬,她便娇笑如花,“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相公!”

这女子如此大胆,作风开放,行事又这般诡异

崇睿思量,若她真的是南疆之南来的,那慕良远到底是何意,为何要与南疆之人勾结在一处?南疆的人崇尚蛊毒术,心思素来狠辣,却鲜少与外界来往,他们又如何要与慕良远勾结在一处?

就在崇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东南之巅传来另外一阵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竹笛声,女子凝神听之,忽然她手里的小蛇不安的躁动起来。

崇睿见状,防备的看着,他鲜少出鞘的惊鸿剑也出鞘,随时准备着

那女子见崇睿这般防备,娇笑如花的看着他说,“你用这般防备的眼神看着人家,可是喜欢上我了?”

她一边调笑,一边却飞身而起,如一只翩然的蝴蝶,轻飘飘的落在崇睿面前,快如闪电的出手攻击崇睿的胸口。

崇睿心惊,这女子的轻功竟然与魂归一般,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他飞快的退后,蓝衣女子只堪堪握住了崇睿的衣带,她妩媚的勾了崇睿一眼,笑着说,“你乖乖过来,不然脱你衣服!”

崇睿鹰眸中闪过一抹杀气,惊鸿剑也瞬间出手,剑锋空破时,带着一阵龙吟,久久不散。

女子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可她却不敢硬接崇睿的招式,只能翩然飞起,躲过了崇睿的致命杀招,那薄纱一般的蓝色衣衫,却被惊鸿的剑气划破,露出里面同色的肚兜儿。

崇睿见状,连忙别开眼。

蓝衣女子跺着脚娇嗔,“崇睿,我以为你们中原男子都是君子,没想到你是个流氓!”

崇睿不言,眼神避开蓝衣女子的胸口,冷冽的看着她的脸。

“你的惊鸿剑借我玩玩可好?”女子见崇睿始终不言语,气得直跺脚,再次飞身而起,手中的小蛇也如利箭向着崇睿而来。

崇睿是见识过小蛇的厉害的,所以他急忙飞身而起躲过了小蛇的攻击,那只小蛇没能攻击崇睿,便一头扎在崇睿身后的大树上,一时间血浆崩裂,它不甘的扭动几下,便如死亡一般,一动不动。

蓝衣女子见自己的爱蛇受伤,先是怒气冲冲的看向崇睿,可不过转瞬她又笑开了。

“崇睿,我真有点喜欢你这性子!”说着便再次攻击崇睿,可这次她却没用杀招,而是如登徒浪子调戏良家妇女一般,在崇睿的脸上摸了一把。

“找死!”崇睿这般心高气傲的男子,哪里受得了这般侮辱,他手握惊鸿剑,直取蓝衣女子的心脏。

那蓝衣女子见崇睿生气,她反而心情大好,利用自己的轻功,抓着崇睿的手腕,将崇睿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那处。

崇睿神色一冷,拧着女子的手便要将之拧断,可他忽然觉得身体之内,像有千万只蚂蚁再同时撕咬他一般,疼得蜷缩着倒在地上。

刚哲见状,飞身而起,破云刀带着冷厉的杀气,直扑蓝衣女子面门而来。

蓝衣女子连忙闪身,躲过了刚哲的攻击。

“你居然甘心做崇睿的侍卫,你可对得起你的族人?”蓝衣女子一边躲避刚哲的攻击,一边嘲笑。

刚哲的眸子里迸发出浓浓的杀机,“你轻功虽好,可我也未必不能杀了你!”

“哎呀,你这人就是这般急性子,真讨厌!”蓝衣女子说着,便娇笑如花的跺脚,竟像是情人之间的喃呢。

“你到底是谁?”刚哲的身份如此隐秘,整个大月国,包括崇睿,都未必知晓,可这样一个小丫头,却好像知道一般。

蓝衣女子见刚哲发怒,飞身到一个大树上,娇笑着说,“你真呆,血雪虫跟着你,真是可惜了!”

言落,那女子往东南方向飞掠而去。

刚哲原本想追,可见崇睿躺在地上痛苦不堪,又怕中计,只得扶着崇睿坐起来,“王爷,可还挺得住?”

崇睿疼得几乎快晕倒,他虚弱的握着惊鸿剑问,“那女子到底是何人?”

刚哲摇头,“我也不知,可她善于用毒,这点毋庸置疑,我带你回去找王妃!”

说起子衿,崇睿心中一痛,那种疼痛似乎也更加强烈了几分,他心想,幸好这次他没有让子衿参与其中,皇后这次,是铁了心不让他活了。

可他越是想念子衿,心口越是疼痛,崇睿揪着胸口,本来想交代刚哲,他若出事,一定要保护好子衿离开京都,可他实在太过疼痛,竟忍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刚哲大惊,抱起崇睿便飞掠而去。

锦州巡防营离京都有上百里地,若是崇睿未曾中毒,以他和刚哲的功夫,半天便能会到京都,可现在崇睿受伤,一路上光是找大夫给他止痛,都耽搁了半宿,刚哲带着崇睿,直到翌日的午时,才赶回琅琊阁。

琉璃阁中。

子衿正在耐心的教芷水做女红,晓芳脸色煞白的跑进来说,“王妃,王爷中毒了!”

听到晓芳的话,子衿手中的绣花针直接扎在子衿的食指上,针身有一半皆没入子衿的皮肉之中。

子衿也不觉得疼,转身从矮柜里取了银针包和药箱,连披风都顾不得披上,便往琅琊阁跑去。

晓芳追上她,握住她的腰身,带着她用轻功飞了过去。

琅琊阁门口,刚哲与那几个长期待在崇睿身边的影卫都在,看到子衿,他们的眼里都闪过一丝期盼。

子衿见他们个个面色凝重,脚下不由得有些发软。

她飞奔过来,握住刚哲的双臂问,“他怎么了?”

刚哲将崇睿中毒的经过跟子衿说了一遍,“您看看,王爷是不是中了蛊毒?”

蛊毒?

子衿一边往内室走去,一边想,蛊毒是南疆之南的一种巫术,如何会出现在中原大地上?

床榻上,崇睿被折磨得气若游丝,子衿心中一痛,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替他把脉,可崇睿的脉象十分奇怪,并不像是中毒。

子衿见他痛苦不堪,便先用银针封了他几处穴道,想要暂时止住疼痛,可不管子衿在哪处施针,崇睿始终拧着眉,疼到极致的样子。

子衿的手都在抖,她不知如何替崇睿解除痛苦,这让她十分痛苦。

“晓芳,你去琉璃阁,将我的医书全部拿来,全部!”子衿浑身发抖,可她却只能强迫子衿冷静下来。

子衿翻阅了所有医典,终于在奇毒论这本书上,看见了与崇睿类似的蛊毒之症。

有一种蛊,名曰“噬心”。

是苗疆之地的一种邪术,据说豢养此蛊,须得是在女性婴儿刚出生时,便把蛊母种于婴孩体内,作为供体,若动了情欲之念,此蛊便会反噬,噬心挫骨,生不如死,而被下蛊之人,一旦动了情念,更是如万箭穿心,不得片刻安宁,中蛊之人被下蛊之处会出现一条红线,当红线蔓延至心脏,病人便会力竭而亡。

看着医书上关于噬心蛊的解释,子衿一脸灰败的看着崇睿,喃喃的说,“刚侍卫,你替王爷检查一下,他身上各处,有没有地方,有一条红线,往心脏处蔓延!”

言落,子衿退出内室,将空间留给刚哲。

子衿被晓芳扶着坐在外室的圈椅上,她握住晓芳的手说,“晓芳,拦住芷水,千万不能让她看见王爷这番模样。”

晓芳知道,不管芷水如何善良,可她毕竟是李妃的女儿,这么大的事情,她若是跟李妃说起,那王爷可就危已!

晓芳领命而去,可刚抬脚出门,便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在风雪中快步走来。

“你来做什么?”晓芳面色不善的将来人挡在门口。

“大胆,你连贤妃娘娘都敢拦?”何管家站出来,声色俱厉的吼晓芳。

竟是何絮儿!

子衿听见贤妃娘娘四个字,神色闪了闪,终究还是对晓芳说,“晓芳,让她进来吧!”

晓芳听了子衿的话,这才放下宝剑,冷冷的看着何絮儿领着何管家堂而皇之的踏进琅琊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