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梓逸有再多不情愿,被贺广成和花其芳堵了个现行也不好甩脸,毕竟贺广成的中骑集团实力强大,得罪了贺广成对他没好处,尤其在他把环宇的股份抵压以后,他担不起任何风险。
贺广成除了财大气粗,更有着广泛的人脉,如果他真的执意针对自己,无疑会为自己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请贺董给我点时间,我会和凌香好好解决这件事。”
贺广成沉着脸盯着他,当面反驳花其芳的命令明显行不通,萧梓逸也不傻,只能先给自己争取一丝余地,只要贺广成不立即要求他娶贺凌香,他有把握凌香绝对不会为难他。
然而,贺广成似乎看出了他的用心,老谋深算地冷哼一声。
“你是吃定了我女儿好欺负?和她解决这事儿,那就是想让她吃这个哑吧亏了!萧梓逸,我本来并不看好你这个新上任的环宇当家人,是我女儿抬举你,把你当成个人物尊着供着,你别敬酒不吃非吃罚酒,让咱们之间脸面上不好看!”
凌香穿了身萧梓逸的大睡衣匆匆走下楼来,接口为萧梓逸争辩。
“爸,你别不问青红皂白就来责备萧先生,事情不是他的错,是顾清溪给我们用了药,是她故意陷害我们在一起,如果你真的要找一个人对这件事负责,你应该去找她!”
贺广成无奈看向女儿。“凌香啊,你是不是非要什么事都和爸爸作对?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吗?你都是他的人了,又这么一心一意喜欢他,那个顾清溪既然也想成全你们,你为什么还要选择退让和逃避?
如果说你并不信任萧梓逸的为人,也不想他为你负责,那你干嘛还要跟在他身边?跟我回家!爸爸给你找个更好更有能力的男人,咱们没必要拿张热脸来贴他的冷屁股!”
他这番话出口,花其芳可不爱听了。“哟哟哟,亲家,瞧您说的,我们梓逸也没说不娶凌香呀?这不是凌香在向你解释事情原委呢吗?
我们梓逸向来都是正人君子,我就说他也做不出这么荒唐的事来吧,全是那个小婊子顾清溪,她自己不是个好东西,还要来害我们梓逸!
梓逸呀,你就是眼睛瞎,识人不清被她坑了一次还嫌不够,竟然还不死心让她继续来祸害你!我告诉你,就顾清溪那种没家教的小荡妇,我永远都不会认她这个儿媳妇!
你如果真的执意还和她在一起,我手上股分宁可转给凌香也不会给你!
凌香处处都为你着想,这么好的女孩子你哪去找?还用想吗,马上和顾清溪离婚,听我和你贺叔叔的,和凌香举办婚礼,好好让那个贱人看看,没了她你过得有多幸福!”
萧梓逸垂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贺凌香心头酸楚,沉下脸来看向贺广成。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这件事不用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如果你非要来逼我,那就别怪我不再认你这个父亲!”
贺广成愁眉深皱地看着他家傻女儿,花其芳瞧出他为难,上前一步抓住贺凌香汗津津的手。
“凌香,不是我要说你,这可不是你该让的时候,顾清溪和梓逸在一起只会害他,你真想看着他被那个女人毁掉吗?”
凌香不敢反驳她的话,可又不想萧梓逸因为这件事做出违心的选择。“夫人,不会的,顾小姐她只是和先生闹情绪而已”
花其芳嗤笑出声。“你可得了!闹情绪就给自己的男人用药让他睡别的女人?梓逸要是连这种胡闹都能容忍,那他可真就不是个男人了!”
这话明显指向萧梓逸,让他眼底阴沉更盛三分。“你们都别说了,我会给凌香一个交待。”
花其芳立即打蛇随棍上。“怎么交待?你别光嘴上说说,总得给你贺叔叔一个保证才对!”
贺广成不等萧梓逸迟疑便接住花其芳的话。“那就这样,你马上和顾清溪离婚,至于和凌香是直接结婚还是先订婚,我们再慢慢商量。”
萧梓逸面色不悦地抿着唇不出声。贺广成明显就是在对他逼迫,再加上母亲的附和,让他完全没有迂回的选择!
凌香还想帮她说话,花其芳用力扯了她一把。“你也累坏了,别再多说,先回房休息去吧。”说完转头对贺广成笑笑。“亲家,那就委屈你在这里小住两日,咱们把孩子们的事确定下来再一起回帝都吧。”
贺广成正有此意,闻言一脸严肃地点了下头。“既然亲家母这么通情达理,那我就等几天再走。”
事情走到这一步,萧梓逸心头全是难言的怒火,但却无从反驳,明知道花其芳和贺广成就是要逼他和顾清溪离婚娶凌香,也只能认了!只恨顾清溪将事情做得如此不给他留余地。
离婚案两天后再度开庭,秦傲给顾清溪找了这方面声名显赫的大律师助阵,手上又有萧梓逸出轨的真凭实据,再加上花其芳和贺广成同时出庭旁听,萧梓逸束手缚脚,全程几乎一言不发。
案子毫无悬念地以判离落幕,走出法院大门时,顾清溪只觉阳光都清透了几分,闭上眼睛吸了口气,脸上扬起平静的微笑。
这次秦傲没有避嫌,直接和她并肩一起出来,萧梓逸被两个长辈盯着,心底虽然阴郁,人却没有再找顾清溪的麻烦,眼看着她上了秦傲的跑车。
顾清溪扣上安全带,目光扫了远去的萧梓逸一眼。
她以为自己的心会痛,但是看着那人身边趾高气昂的花其芳,还有萧梓逸淬了毒般的眼神,她只觉远离他是一种幸运!
终于摆脱了这场有如恶梦的婚姻,她也该收拾心情好好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欠下秦傲两百五十个亿终究是要还的,她再也不会让自己被这些男人左右和束缚,所以,增强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事。
“送我去公司吧。”车子的方向并不是开向风尚国际,顾清溪转头看了秦傲一眼。
男人的双眼隐在大墨镜后,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副冷酷深沉的模样。
“先去趟医院,刚才秦昱发来消息,我爸爸好像要醒了。”
顾清溪惊喜地坐直身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秦世鸿虽说只是她曾经的公公,但是父母走了以后,除了外公,给她维护的一真只有这位慈爱的长辈,顾清溪其实早已经在心底把这位公公看成了自己的父亲。
“别激动,看看实际情况再说。”秦傲可以感觉到她的喜悦完全不似作假,唇角微微上扬,心里真的不信顾清溪是害父亲受伤的人。
两人很快来到秦昱的私家医院,病房里秦世鸿仍旧躺在病床上,眼睛已经张开了,专家正在给他做检查。
风雅茹紧盯着他,心里担心得要死!生怕秦世鸿会拆穿她当天为了给秦昱争财产和他争吵的事,秦世鸿就是被她气中风的,秦傲得知真相还不定会怎么恨她!
眼下秦昱的药厂才刚刚起步,万一秦傲一怒之下再来给他使绊子,那她们母子可真就倒霉透了!
“怎么样?”秦傲看向医生。
医生收起检查用具,表情有些沉重。“情况不是太好,因为颅内瘀血吸收的不彻底,您父亲现在好像不认人。”
“怎么会这样?”顾清溪不相信地伸手拉住秦世鸿一只瘦削的大手。“爸,您看看我,我是溪溪呀,您还记不记得?”
秦世鸿表情漠然地看她一眼,明显没什么反应。
秦傲一早便有心理准备,他问过医生许多回,父亲会不会醒,醒来会不会有后遗症等等问题,早就知道了他脑出血那么严重不可能一下就好。
伸手拉住顾清溪安慰她。“别急,听医生把话说完。”
医生接口。“病人肯定会有进一步的恢复,但具体情况要具体治疗后再看,能不能恢复记忆还是次要,重要的是他昏迷太久,身体许多机能都严重下降,我们还要给他做更进一步的检查,才能订下最好的治疗方案。”
风雅茹一听这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马上一脸积极地开口。
“记忆的事没那么重要,只要人醒了就是好事!世鸿,真是老天有眼,没让你给小人害死”
顾清溪听出这话是在针对自己,眉心微微一皱,却没有去理会风雅茹,她问心无愧,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想,现在只希望秦世鸿可以健健康康地好起来。
秦傲却不客气地怒斥出声。“说话别阴阳怪气,谁是小人谁心里清楚!”
秦昱将始终凝在顾清溪身上的目光收回,一手仍吊着绷带上前打圆场。
“我看一切都是误会,妈您也别再在大哥面前提那些了,只要爸的身体好起来,我们还是幸福的一家人,对吧,嫂子?”
顾清溪冷冷回他一眼,完全没有反驳他那句故意试探的意思。虽说她不会再嫁给秦傲,但让秦昱误会她和秦傲的关系恢复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流氓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来骚扰她!
秦傲不耐烦地扫一眼秦昱。“马上给咱爸安排检查。”
秦昱应了一声,立即吩咐医护人员准备。
顾清溪只注意床上有些呆滞的秦世鸿,看着他两鬓斑白瘦削憔悴的样子,只觉世事无常!
不过三年多的时间而已,初见秦世鸿时自己的父母还在,秦世鸿也正意气风发,然而现在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秦世鸿的检查结果并不乐观,因为脑部瘀血压迫神经,他不仅失忆、失语、连双腿也失去了知觉,现在只是人醒了,可以稍微动一动,漫长的治疗仍旧遥遥无期。
顾清溪真的很难过,她多希望秦世鸿可以像从前一样,哪怕只是对他慈爱地笑笑,跟她说一句:“溪溪,一切都会好起来。”然而这么小的心愿也像个奢望。
离开医院时秦傲注意到顾清溪的消沉,对父亲的情况他本就没敢报太大的希望,相对来说也就没有那么多失望,至少他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还有康复的可能,自己仍旧可以孝敬他,看着他慢慢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