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邦这下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困惑地看着吕庭筠。
“那这项目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当然是好的,国家重点扶持的项目,能不好吗?”吕庭筠说。
说完又反问,“难道你认为这个项目不好?那你倒是说说看哪里不好?你说我在害你,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害你了?我有逼你去做任何事吗?”
胡振邦哑口无言,吕庭筠确实从来没有逼他去做过任何事,一件也没有。
“看来我是误会你了。”
“你误会我倒是没关系,你要是不分是非误了你自己的大事,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吕庭筠说
三天后,青树会所。
到场的还是那几个人,吕庭筠还是亲自给每个人倒酒。
“怎么样,各位有没有认真地思考一下,那个新能源项目是不是会拖垮金鑫?”
“那个项目投资周期太长,资金需求量又巨大,如果那个项目正式启动,金鑫其他的项目都得为它让路。因为金鑫没有这么多的现金流来维持,最后的结果,确实是有可能那个项目会拖垮金鑫。”金鑫的一位经理说。
“嗯,大家也这样认为就好,如果金鑫把这个项目放弃了,那就不是我吕庭筠从中作梗是不是?我并没有要害金鑫的意思,我也是为金鑫作想,是不是?”吕庭筠又问。
大家齐齐点头。
“既然我不是为了私人目的,那为什么还是有人不相信我,要把这件事给传出去?我说过这件事需要保密,为什么要有人把消息传给别人?”吕庭筠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早就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也尊重人各有志,如果不是一伙的,就趁早提出来。我绝不勉强大家和我站在一起,但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当面和我说得挺好,背后却要背叛我!”
吕庭筠的声音更冷了。脸上又现出那种久违的寒霜,眼神也冷得刺骨。
“吕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问。
吕庭筠眼光看向了坐在第一排的男子,他叫崔少明,是金鑫的一个副总经理,一直以来,他是最活跃的人,也是向吕庭筠表达忠心最多的人。
“吕总,你不会是怀疑我吧?”崔少明站了起来,一副无辜的样子。
“难道不是你把这个消息给传出去?”吕庭筠问。
“当然不是我,这个消息你对他们都说了,谁传出去的还不一定呢,吕总怎么能一口咬定就是我?”崔少明当然不服。
“那天我单独约每个人都谈了话,我告诉你们第二天约的地方都不一样,我告诉你们有意来接盘的公司都不一样,所以你们之中一但有人泄露消息,我会根据消息的内容知道是谁泄露的,我告诉你我们第二天会在宾悦酒店开会商议此事,你以为我跟别人说的也一样,其实不然,我告诉他们每一个人的地点都不同,结果泄露出去的消息也就不同,现在长青那边知道我们在宾悦酒店开会,不是你说的,还能有谁?”
崔少明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以为所有人得到的消息都一样,所以泄露出去也没人知道是他干的,可是没想到,吕庭筠和每个人透露的开会地点和项目的买家都不一样,他一透露出去,吕庭筠马上就知道是他了。
“吕总,或许是我喝多了说出去的,对不起。”崔少明的手在发抖。
吕庭筠迅速把他前一天的行程说了一遍,其中没有一个环节他有机会喝酒,更不存在喝多的可能。
“吕总,你虽然对我们有知遇之恩,但你找人跟踪我们,这也不妥吧,我们不是你的奴隶。”崔少明说。
吕庭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几时要你们做我的奴隶了?我说过能一起走就走,不能走就说出来,你背叛了我,现在竟然还敢反咬我一口?我最恨你这种口是心非的小人!“
“吕庭筠你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刑满释放的囚犯,你有什么资格指挥我们为你做事,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崔少明也正式翻脸。
“各位,我有要指挥你们为我做事吗?”吕庭筠问其他人。
“没有,吕总只是为我们作想,为公司作想,从来没有要求我们为你做事。”
“崔少明这狗日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货色,没有吕总,哪有你今天?”
“吕庭筠我不怕你,我背叛你又怎么了?你现在一无所有,你以为你还是执掌大集团的总裁?你能奈我何?”
崔少明心想反正都这样了,不如说个痛快。
“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但警察可以把你怎么样啊,你收受胡振邦的两百万好处,将很多项目内幕透露给胡振邦,这也是商业犯罪,你不是嘲笑我做过牢吗?你只要走出这门,警察马上就会抓你,你也去试试坐牢的滋味,挺爽的,等你出来,你就看到我吕庭筠已经不是一无所有了。”
“你血口喷人!”崔少明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我血口喷人?胡振邦什么时候给你的钱,你们说了些什么,我一清二楚,要不要我复核一遍给你听?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敢向警察举报你?”吕庭筠冷笑。
崔少明如坠冰窟,他没想到一切都在吕庭筠的掌握之中,更没想到吕庭筠这么简单地就把他给揪出来了。
“你现在也在为胡振邦做事吧?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我一但进去了,我也会把胡振邦给供出来,到时他也会倒霉,到时会牵扯更多的人出来,你想看到这个局面吗?”崔少明试图最后一搏。
“你把胡振邦给扯出来?你认为他会因此而倒霉吗?胡振邦是长青集团的女婿,会因为这么一个小案子而入狱?是你主动向他索贿,他没办法只好给你,最多也就认个错而已,事过之后,他还是他,你认为会影响到他的前途?”
崔少明不说话了,他本来想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拼一拼,但被吕庭筠这么一分析,好像就算他这鱼死了,网也破不了。
“吕总,我错了,求你救我,那收的两百万我原封不动退还就是,求你不要让警察抓我。”崔少明终于服软,双腿跪下。
他终于知道吕庭筠并非一无所有,因为他还有他强大的头脑和慎密的思维,还有他冷酷而铁血的手腕。
他永远只是吕庭筠的手下,就算是现在,他也撼动不了吕庭筠。
“我当初栽培你,不是单纯让你们为我服务,我是为了让你们过得更好,将来也能为集团做些事,不走一条道可以,但你实在不应该在背后捅我一刀。”吕庭筠的声音也软了下来。
“对不起,吕总,我真的错了,我以为你再也起不来了,所以就没把你当回事,可是没想到你终究还是那个能随时踩死我的吕先生。”
这话倒也说得中肯,确实是服输了。
“好吧,看在你两岁女儿的面上,我放了你这一次,但金鑫你肯定是不能呆了,你重新找个工作吧,以后咱们也不相见了,你好自为之。两百万是要退回来的,回去以后马上就退,不过不是退给胡振邦,是给我。你放心,胡振邦如果找你麻烦,我会替你摆平。”
“谢谢吕总。”崔少明一脸的羞惭。
“去吧,好自为之。”吕庭筠挥了挥手。
包房里有些沉闷,大家心里都在庆幸,幸亏自己没有泄密,不然倒霉的那就是自己了。
在这些人中,对吕庭筠没有信心的当然不止崔少明一个人,其他人当然也有动摇过,毕竟吕庭筠离开集团已经三年多了,甚至连曾经的鼎盛集团现在都已经改名长宇集团,这个曾经的吕先生还能不能重执雄风,大家心里也没个底。
他们对吕庭筠的拥护,更多的是感激于他曾经的知遇之恩。但通过这件事一看,他们知道,吕庭筠没死,只是暂时倒下,吕先生还会站起来,还能站起来。
吕庭筠又给所有人倒满酒,“气氛有些压抑,大家放松些,并非庭筠多疑,只是江湖险恶,我的处境又不佳,只好谨慎行事,各位不要怪我。”
这些人心里想,谁还敢怪你?
“我们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吕总,绝不会像崔少明那样。”
“是啊,我们不会背叛吕先生,您有事就直接吩咐。”
吕庭筠笑了笑,“收了胡振邦好处的不止一个人,钱是好东西,谁都爱,我也爱,但是这种钱不能收,收了就没有未来了。我给大家一个帐号,收了钱的人,都把钱打回这个帐户,我替大家保管,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当作奖金发给大家,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没有人说话,在这些人中,只有吕庭筠和他们自己知道胡振邦给了他多少钱,身边的人有没有收钱,他们不清楚,所以谁也不说话,因为担心一开口说话,就意味着承认自己收了钱。
胡振邦做梦也想不到,那些他借高利贷来行贿的钱,最后都进了吕庭筠的帐户里,而且这些钱会持续发酵,让胡振邦不得安生。
戏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夏霁将孩子哄睡以后,自己也觉得非常困倦,于是进了客房睡了。
春困着实厉害,夏霁倒在床上不久,就睡了过去。
迷糊中感觉有些呼吸困难,而且有人正用手在轻抚她的腿根。
她本能地伸手推去,但对方早有准备,马上制住了她的手,继续压在她身上,将舌头撬开牙缝,拼命与她的舌头纠缠。
虽然那身上已经没有了古龙水的味道,但她还是能辨识出这个人特有的味道。
这个人真是大胆,竟然又翻墙进来了。而且还把她压在了别人家的床上。
夏霁想伸腿去踢他,但他似乎已经料到了她会有这一招,用大腿紧紧地压住她,让她根本使不出劲。
在发现她的抵抗慢慢变得微弱,身体渐渐有了反应后,他开始慢慢放开她的手,嘴从她的嘴上移开,开始慢慢地往下移,到颈部,再往下
夏霁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明明知道这是在关家,明明知道这样做很不好,但她却根本不想拒绝,在他解开她衬衫扣子的时候,她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抗动作。
他用了很大的劲,再将她的紧身牛仔裤扒到了下面,她将腿并拢,试图阻止他,但双腿很快被他再次强行分开。
她听到他拉开自己牛仔裤的声音,简直觉得他是疯了,自己也疯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他眼睛里写满谷欠望,她被那种谷欠望所感染着,她甚至发现自己有些丢脸地喜欢这他这种眼神。
正在他剧烈动作的时候,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少夫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这是管家的声音。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已经被情谷欠冲昏的脑袋尽量冷静一些,“我在午睡,什么异样的声音?”
“下面的人说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春天风大,可能是听错了,您继续休息吧,不打扰您了。”
夏霁想再说点什么,但他的嘴又已经吻了上来,他正冲刺得来劲,并不想让外人打扰到他们销魂。
高峰过后,他趴在她的耳边低声轻笑:“春天风大,他肯定是听错了。”
她伸手去掐他腰间的肌肉,“你这样早晚会害死我的,让人知道这得多害羞。”
“什么话,我睡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好害羞的。”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里是关家”
“那又怎么了,你是我老婆,在哪里你都是我老婆。”
“要是万一真让人撞见了,那这脸往哪搁?”
“我们又不是偷情,难道你还担心会被人抓住浸猪笼的吗?你本来就是我的人,撞见就撞见呗。”
夏霁忽然觉得这个人有时候真是一点理都不讲,完全是死猪不怕滚水烫。
“这些痞气都是在监狱里学的吗?”
“不是,我原来就会的,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夏霁伸腿去踢他,“你赶紧走,真别让人发现了不好,以后你别来了,人家好心收留我,要是让人发现我和你在这儿,那我这脸真是没地方放了。”
他伸手来摸她的脸,“放心吧,不会的,我有分寸,当然不会让你难堪。”
“那你快走吧。”
“你出去工作吧。”
“什么?”夏霁没搞明白。
“你长期闷在家里我要见你不方便,只能翻墙,你如果出去工作,那我见你的机会就要多一些。而且你长期在关家这样什么也不做,总是欠着人家人情。”
“你是为了你自己方便吧?”夏霁鄙视道。
吕庭筠笑了笑:“还真不是,你大大方方以关家少夫的身份参与关家的生意,可以用你的商业才华为关老先生分忧,这样他才会接受你。你借他和周家的关系保护你们母子,也总得给人些回报,不然这人情越欠越多,总是不好。”
他说得很认真,似乎不是在哄她。
“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的目的?”
“那倒没有,至少暂时没有,不过我在想你如果参与关家的生意,那就有可能和周家人有接触,这样或许会有好处,我担心周雨不会放过你,如果你和周家人扯上关系,让周雨不敢下手,那才是真正的没有后患。”
夏霁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孩子还小,怎么办?”
“孩子可以送托儿所,与其把它像动物一样关起来,还不如送进托儿所和小朋友一起玩,这样对他的成长更有利,他有些孤僻,这样对他以后不好。”
“那好,回头我和浩宇商量一下。”夏霁说。
没想到吕庭筠变了脸:“不管你住在哪里,我才是你的男人,这一点你要记住。”
“你忘了,当年是谁不要我?是谁两次甩了我?”
“你也别忘了,当年是谁亲自上上庭作证,把我送进监狱?”
“你这是要翻旧帐吗?”
“是你先翻的。”
夏霁正要反驳,嘴又被他堵上,深吻过后,他捧着她的脸,让她与他对视,“过去的事,都是身不由己,我们都一样。我们以前只能任由人摆布,我们要改变这种现状,就得隐忍,我需要你的帮助,霁儿。”
夏霁点了点头,“嗯。”
“时寒是我的孩子对不对?”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