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我刚做噩梦了。”苏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惹麻烦,干脆什么都不说,也不欲盖弥彰了,把这一页揭过去就行。
护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苏白,这目光,带着一抹好奇和探索,但她皓腕上的那个尸环,在苏白看来是那么的刺眼,同时也映衬着护士本来还算柔和的目光,多出了一种阴邃的感觉。
少顷,护士主动向苏白走过来
苏白闭上了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口位置,很淡然。
护士站在苏白床头时,苏白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冰冷感到气息,仿佛一台制冷的空调扇正对着自己吹一样,苏白这时候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九妹,那个在殡仪馆里诈尸的女体验者,自己的僵尸体质还是从她那里感染过来的。
不管脑子里在想什么,苏白依旧默不作声,仿佛已经陷入了沉睡一样。
护士在苏白身旁足足站了一刻钟,最后还是转过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被从外面推着闭合,发出了一声脆响,苏白却依旧没睁开眼,稳稳地保持着睡姿。
大概一分钟后,病房门的窗口位置,护士的那张脸又出现了,她借着楼道口里的灯向病房里盯着,盯着苏白,又一动不动保持了两分钟时间,见苏白的呼吸很平稳依旧在睡着,护士这才真正地转身离开。
这时候,苏白才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一时间,苏白忽然觉得有些荒谬,和尚他们傍晚才走,后半夜这个医院就开始闹鬼了,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在如今这个环境里,如今这个局面下,尤其是还是在西安这个对听众很不友好的氛围中,苏白不想去过多的招惹事端,所以这个时候,他选择了装聋子,装瞎子,装做什么都不知道,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那些脏东西,你们继续闹你们的吧,别来烦我就可以。
躺在病床上又过了一会儿,窗台那边,已经有一抹晨曦显现了,
天,
就要亮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个古老的生活规律随着科技发展进步而变得不再那么的被人们所坚持,大多数年轻人早就不把夜晚当作休息的标志,只是,对于一座城市,对于一家医院来说,天亮了,也就意味着热闹了。
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前前后后的医生护士,人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隔壁床的病人后半夜出去找护士要水喝,结果一直到上午了,也没有回来,更没有现身。
有护士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早餐,苏白点了一份,送来后安静地吃了早餐,换了一身病人服走了出去,在床上躺一个晚上了,总得出去走走。
病房楼后面是一片绿化区,苏白昨天还被血尸推入了那个池子里,这个时候阳光正好,和煦的阳光撒照下来,仿佛能够驱散掉人心中的那一抹阴霾。
苏白靠着假山坐着,池子里的水不是很清澈,但也有一些金鱼在游动,周围的景色因为环绕的病房楼所以显得有点逼仄,视角也不是很宽阔,但一想到这里是医院,能够在医院里有一片安静且没有消毒水味道的绿色,已经足够让人觉得满足了。
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做,似乎自己剩下的任务时间只剩下了混日子,但能混下去,也是一种福气和幸运,苏白也没有没事儿也得找事儿的折腾劲儿。
这座医院里的鬼魅,似乎成了唯一能够给苏白以乐趣的东西了。
一念至此,苏白不禁有些莞尔。
“笑什么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过来,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急不可待地点燃,这个女人下身穿着黑色丝袜,嘴角有一颗痣,眉宇间带着一抹桃色和郁结,显然是一个那方面需求很旺盛的女人,却又总不能得到有效的满足。
用一种比较通俗的话语来形容就是而且还是一个医生,这种女人,在外面很受追捧和欢迎。
应该是一个翘班出来偷偷抽根烟的女医生。
苏白没搭理她,只是把自己的身体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假山继续躺下去。
“你是哪个病房的,外面风大的,不要在外面躺着。”女医生吐出一口烟圈,继续道:“这病人服质量差得要死,也不保暖的。”
“知道了,再躺会儿。”苏白道。
“随你吧。”女医生抽完了一根烟,整个人应该是舒服和放松了,然后站在原地跺了跺脚,又取出一根烟点燃,应该是打算趁着这个时间段和机会把瘾给过足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