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刚刚离去,楚穆就取出了天干给自己的那枚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对金手指,他百分百的信任。
不论如何,自己拥有的这一切都是人家给的。
丹药入喉,先是一阵由腹部而生的火热,少顷楚穆便感觉丹田处一股杂物上涌,不待他多想,呕吐便止不住了。
·······
看着床边那滩异物,楚穆的表情有些尴尬。
这断生蛊的颜色怎么乳白乳白的,还有些粘稠······
一会南鹤回来了,怎么解释?
要是被她误会倒也罢了,最怕的是那姑娘能认出这东西是断生蛊,到时候自己的身份就解释不清了。
原主的记忆中,断身蛊是脏门特有的毒物,凡中蛊者和脏门一定有不小的联系。
凭栏处青衣的主要工作就是拔出脏门这类势力,哪怕和脏门有关的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功劳一份。
凭二人的交情,能比得上功劳吗?
只怕再次审问,就没有刚刚的好脸色了。
楚穆想起身下床收拾,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背后的伤显然不轻。
对于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麝兰儿,楚穆心中并无怨恨,反而有些愧疚。
狐狸,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
原主的记忆中,这个世界的人妖矛盾虽然缓和不少,但由于人族是人妖大战的胜利者,妖族的地位一言难尽。
捕杀妖兽的人族,可以大肆贩卖它们的皮毛血肉,甚至贩卖妖魂妖晶也是容许的。
而伤害到人类的妖兽,不论对错,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捕捉它们,对于官吏来说是大功一件,对于门派修士来说,也是份不小的功勋。
为了维持面上的万物同仁,人类屈打成招的操作并不在少数。
楚穆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隔壁房间里,屈打成招的惨事正在不断进行着。
他的危机此刻虽然还没消除,但对策,已经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
·······
“不想再受苦,就按我刚刚说的来一便。
他没有死,早些认罪,说不定,你还能活。”
南鹤的衣物沾染上了斑斑血迹,她面前的狐妖已是奄奄一息,惨不忍睹。
南鹤目中全无怜悯。
虽为女儿身,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在她心中早已根深蒂固。
凭栏处的青衣,心里素质与常人不可比拟。
“好。”
妖狐有气无力的应下,但她眼中一抹坚韧流露。
南鹤从怀中取出司法珠,开始记录。
“你突袭人族,此罪认不认!”南鹤言语冰冷地问道。
“不认!
凭栏处青衣屈打成招,人族所谓的万族同仁就是个屁吗?
我······”妖狐停下了嘴边的话,她并没有受到攻击,或法术的束缚。
她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抗好像·····有些可笑。
那位青衣对于她的怒怨并不在意,只是淡漠地看着,脸上还有讥讽的神色。
“你伤太重,我明天再来。”
南鹤取回司法珠,指尖一段灵气凝聚打在了白狐身后的阵眼处。
霎时间,绿色的生命之源从中流出,治愈着白狐身上的伤痕。
“希望明天你能配合些。”
南鹤离开房间,时已之黄昏,天边几朵火烧云正在互相追逐。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坐在院中的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