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望月千代(1 / 2)斩剑兵卫忍风帖首页

剑兵卫没有听清,楞了愣,询问道:“哦?飞鸢先生?”

飞鸢侧首望着剑兵卫,沉吟道:“没事,继续赶路吧。”

就在这时候,风中,忽然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剑兵卫与飞鸢,脸色陡然冷了下来,立即向着九度山方向疾奔。

呼啸的风雪中,周围雪山跌宕起伏,身边的雪景快速流动着。

转眼,二人来到了一片紫竹林海。

已是深夜,明月挂在高耸的九度山上方,与竹海交相辉映。

此时,剑兵卫忽然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是香。

冷冷的香。

似有若无的香。

冲淡了血腥味的栀子花清香。

忽然之间,飞鸢狠狠地推了剑兵卫一把。剑兵卫没有防备,踉跄一下就向前扑倒。

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他知道,飞鸢是个从不做无意义之事的家伙,此番推他必是事出有因。

剑兵卫伏在地上,正欲开口询问飞鸢;忽见他倒下的前方半寸距离处,两颗竹子之间,有数根纤细异常不易察觉的黑色丝线。

“剑兵卫,待在那别乱动。这丝线,是由女人的发丝为材料,再由独门方法炼制多年而成,只需轻轻接触,就能像利刃般切开皮肤。”飞鸢冷冷地声音响起。

忍者话音刚落,霎时起了一阵凄厉的寒风,无数竹叶在雪风中的瑟鸣后纷纷落下。

剑兵卫定睛望去。

只见,除了直接落在地上的叶子,只要是擦过发丝的,竟都对穿而过,化为了两瓣。

——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他敛定心神,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眼前的丝线斩去。

剑刃对上发丝。

竟然听得“叮”的一声?半截剑刃倒插在地上。

剑兵卫看了一眼手中的断剑,脸色刷地苍白了起来,眼神里发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没想到这发丝,即使撞上刀刃也如同钢丝般坚韧无比。

而且比起钢片,这发丝显然还要更加坚硬,更加锋锐。

若不是刚才飞鸢推倒自己?恐怕.........剑兵卫心里暗暗捏了把冷汗。

然后,他举目,一路搜寻四周。但见,二人的身边——无数锐利无比,万千黑莹,星星点点的头发丝纵横交错,时而发出黝黑发亮的反光,时而又完全消失不见。

看来,两人已经被这发丝组成的杀阵给活活困住。

风中,似乎还有人在吹着竹哨,隐隐约约,听不太清楚。

剑兵卫的脸色铁青了起来,他问道:“喂!飞鸢?这发丝该怎么破解?”

半晌过后,无声,无息。

男人忍不住撇过头去,却发现忍者飞鸢的眼神竟迷茫无神,他闭着眼睛,细细听着竹哨声,口中不停地喃喃念道:“千代.......千代.........你......竟然.....还活着?”

飞鸢口中的望月千代,是来自信浓的女忍。望月氏是信浓豪族,滋野三家之一,与甲贺五十三家首领是同族,以北佐久郡为其根据地,从属于武田信玄。

日本战国时期因战争造成了大量的孤儿,武田家在其中选择出美丽的少女训练成在各地巡回演舞,不时献身与男性的流浪游女。

游女们无国境限制、全国任何地方都能自由来去、关东至畿内来回唱歌和跳舞亦不时卖春来收集各式各样的情报然后由联络人向信玄逐一报告,实际上也就是为武田家搜集情报的女忍者。

武田信玄把养成女忍者的使命交给了第一代望月千代女负责,并给予她“甲斐信浓二国巫女头领”的职位。于是望月千代女在信州祢津村的古御馆开设“甲斐信浓巫女道”的修练道场、有超过200~300名少女们在那里学习忍术、护身术、以及当对手为男性时,能色诱的技术。

日后,第二代望月千代既是望月家的后代,其夫望月盛时亦是武田信玄的侄儿,入赘到望月家。

长篠之战后,望月盛时战死,为免其断绝,由武田信玄的外甥信雅继承望月氏家业。

武田家族灭亡后,望月家的宗家也随之覆灭。但望月的分家庶出后代很多都出仕于真田家。

庆长四年,德川家的忍军首领——服部半藏带领手下忍者精英群体,从骏府进攻飞鸢所在的户隐忍者流以及望月千代所在的信浓巫女道。甲州的两大忍者教派几乎被德川忍军杀个精光,鸡犬不留。

整个户隐忍者流,只有飞鸢一人逃了出来。而信浓巫女道从宗主到弟子,几乎无有生还者。

剑兵卫忍不住问道:“怎么?飞鸢先生,是熟人吗?”

飞鸢略微沉吟,淡淡道:“不,应该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第三代——望月千代。假如真是她,是绝不会攻击我的。”

和服部半藏一样,服部家的每一代首领都叫半藏。

而望月家的每一代宗主,都叫千代。

剑兵卫这样问,一方面,是对神秘的忍者世界知之甚少。另一方面,他想了解这个伙伴更多的过去。毕竟,面对冷酷寡言的忍者,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太有的。

“嘿嘿!”剑兵卫嘿声道:“我看难说,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兴许人家压根就不记得你了。”

飞鸢反驳道:“不可能,我们......我们曾经在信浓的雾霭山谷里共同修行了十年.......我们接受了最严酷的忍者修行,我们.....不停地奔袭在丛山,跳跃在峻岭,磨炼着自己的武艺.....彼此帮助对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那一天......”

剑兵卫打了个哈欠,不服气道:“话虽如此,毕竟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出了那种变故,任谁都会变得不正常吧?”

飞鸢刚想辩解几句,这时,寒风中,又飘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口哨声,断、续、风声、雪声、续、断......断......续.......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