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先吻上了谁,待北陵珂反应过来,谢康已虚压在了她身上,姿势极其旖旎。
“等,等一下……先说正事。”她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对方的唇瓣中逃离开来。
谢康已然动情,声音变得低沉,眼中氤氲着暗火,犹如尚未熄灭的碳石:“我要弄你。”
“……”这算哪门子正事?
屋内的烛火仿佛懂人语似的,在这关头突然噼啪作响,将二人亲密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狸花搔搔脑袋,识趣地跳出了窗。
北陵珂脸一红,无济于事地扯了扯衣领:“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带我走。”
原来是在考虑这事,谢康笑了,问:“你相信我吗?”
她怎么会不信?明明经历过感情的背叛,她却仍像飞蛾扑火般,笃定谢康不会放弃她。
“你先安心待在宫里陪你母妃过个年,不出一月,我自有法子正大光明地接你出去。”
北陵珂点点头没再多问,既然谢康说有办法,那他就一定会做到。
“对了,你赠了我锦囊,我也有礼物要回赠给你。”
那是一条晶莹的琥珀坠子,用两股红线串成项链,在烛火的照射下流光溢彩,只是那形状……颇令人费解。
北陵珂伸手去拿:“这雕的是什么?”
她这一伸手,原本拉上去的衣领缓缓滑落,露出漂亮的锁骨和三片树叶纹身,谢康喉头一紧:“栗子。”
“栗子?”北陵珂失笑,随后将琥珀项链戴上:“好看吗?”
澄澈的琥珀落在若隐若现的胸前,岂止是好看?简直是美艳,是震撼,是让谢康散失最后一丝清明的诱饵。
他就再次倾身而上,从左肩开始,在她身上落下一个个吻。
北陵珂臊得不行:“先说好,这次不许再喊我名字了!”
“好啊,”谢康忙里偷闲,坏笑着答道:“那你叫一句师叔来听听。”
北陵珂就恼:“变态!”
...
说不清过了多久,北陵珂汗涔涔地枕在谢康手臂上,咕哝道:“想洗澡。”
谢康亲了亲她额头:“要不然我躲起来,你叫人上热水?”
“太晚了,我忍一忍,明早再说吧。”况且她现在也没有那个力气。
屋外淅淅沥沥,好像下起了小雨,可待二人透过窗子一看,原来是一片片洁白的雪花,在黑暗中上下飘飞。
北陵珂一下子就没有那么困了:“下雪了!”
“瞧你这高兴的样子,在尧光的时候不是一下雪就要躲进屋子烤火,怎么叫都叫不出来?”
“那不一样,”北陵珂据理力争,“云出下雪,太难得了。”况且,在这样的雪夜,与心上人依偎在一起,可不就是她曾幻想过的情景吗?要是再来一壶佳酿,与谢康对坐煮酒就更好了。
担心怀中人畏寒,谢康道:“要不要关窗?”
“就这样吧,我想看雪。”
半响,谢康发现北陵珂的双眼依旧清明,就问:“你不困吗?”
北陵珂摇摇头,明日一早,谢康便会走,她想多跟她说会儿话。
“对了,你是如何认识南应寻的?”北陵珂这会儿琢磨出味儿来了,按理说北泽与南应从未兵戎相见,更谈不上什么邦交,他一个副将,怎会认识南应王呢?
闻言,环在她腰间的手一僵。
北陵珂愈发觉得可疑,转过去盯着他看,眼神充满探究。
谢康讪笑,起身从外袍中拿出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其实……”
下一刻,北陵珂整个人几近石化。
谢康戴上白银面具,只露出一双眼,那是她八年前就见过的模样。
谢康竟是——银面将军玄风!
“阿珂,你不要生气,我……”
难怪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女子,还带她去看戏剧版的应天恨,感情一直在耍她呢!北陵珂怎会不气,又怎能不气?
于是,她狠狠踢了谢康小腹一脚,咬牙切齿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一直玩儿我呢?”
“将军大人消消气,小的这不是全招了么?”谢康记得以前,北陵珂不喜被称作王姬,倒喜欢听别人叫她将军。
“我生来便是王姬,没什么可骄傲的,但将军就不一样了,那可是我一点一点军功自己挣来的!”应天论剑上,她曾这样向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