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大了。
大理寺卿郑绍华站在自家书房门口,看着细密的雨珠滴落在房檐上溅起的水花,良久才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心情一如阴沉的天气。
满朝文武大多以为他是前任大理寺卿范苑杰的门生,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是许甲子为范苑杰举荐的。
他郑绍华这些年在官场上顺风顺水,才四十几岁就已经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子,完全得益于许甲子的暗中相助,不夸张地讲,没有许甲子就不会有今天的郑绍华。
也正是因此,郑绍华被皇上钦点为此次要案主审的时候,一度郁闷的不行,甚至连托病的心都有了。
思虑了再三,觉得要是自己托病,换了其他宵小来审理此案的话,还不如自己来审理得好,至少还有希望为许甲子洗刷冤情。
可让郑绍华感到沮丧的是,许甲子被关进大理寺之后,到像是变了哑巴,不论如何审问,一概不答。
而齐啸远和齐笑笑那边也没什么进展,齐啸远还算配合,但他供述的证词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齐笑笑则是完全不知情。
就在郑绍华一筹莫展的时候,更让人绝望的事情来了,皇上忽然下旨,许甲子三人通敌证据确凿,无须再审,一个月后要拿三人开刀问斩。
郑绍华急了,直接跑到天牢里找到许甲子,请求他以实情相告,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但许甲子依旧是一言不发,郑绍华这下彻底绝望了。
从天牢回来心情变得更加的沉重,正难过,仆人过来禀告,说是禁军统领谷寒来了。
朝野上下都知道谷寒是许甲子最得意的门生,这个时候登门求见,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什么事而来了。所有人现在都在盯着这个案子,皇城司的人更是连他家都监视起来了,就是要看看谁会来给许甲子求情,他谷寒明知故犯,这不是害人吗?
“就说我不在,”郑绍华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仆人又道:“那位谷统领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我觉得大人还是见一见的好。”
尽管郑绍华不大相信谷寒会有旨意,但还是换上了官服,跟着仆人走进前厅,发现谷寒正背着手在看墙上的一副字画,他身边还站了一个身着军服的年轻人,郑绍华想当然把他当成是谷寒的手下。
“听说谷将军是奉旨前来,可否拿出来让在下看一看?”
郑绍华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就是明摆着不相信谷寒了,谷寒的脸色有些难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没旨意!”
郑绍华的脸色也阴沉下来,“既然没旨意,那就怪不得郑某了,送客!”
“慢着,”跟着谷寒来的那个士兵忽然开口道:“想必郑大人已经知道我们的来意了,请郑大人看在许相多年来对你暗中栽培的份上,让我进天牢见一下许相。”
“你是什么人?”郑绍华一阵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