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自己未说出格的话,否则真是自寻死路。
但他为什么要自己离开辽东呢?他一定不会是为自己着想,他一定想的是他自己的利益。
自己离开辽东,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受公孙康的独宠吗?对了,受公孙康的独宠!
田瑭想明白这节,背上已经冷汗直冒了。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好在蒋纲还没发现。
“哼!我若不走,你能奈我何?”田瑭想明白了关节,立刻就要重新夺回主动权,“你敢杀我吗?”
“哈哈哈,田大人说笑,我岂敢对你动手。”蒋纲笑得前仰后合,“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有办法把我顺便拖下水的。”
“说说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不然我根本不会考虑。”田瑭主动开始试探蒋纲的底牌。
“我们找到了东卫营校场旁边那个买酒的店家。”蒋纲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你懂的,目击证人。”
田瑭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终于确认蒋纲抓住的是杀人事件的证据,而不是叛逃的。
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你就算知道了整个事件的经过,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你把太史慈他们办了,和我有什么关系。”田瑭索性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姿态继续试探蒋纲的底线,“我不过杀了一个雷高,不至于因此怎么样吧。”
“田大人真是利落之人,这么快就决定放弃太史慈他们了?”蒋纲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若让他们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会如何?”
“能如何?”田瑭争锋相对,声音提高了一些。和蒋纲这样的无赖斗,就必须显得比他更无赖。
我不在乎和太史慈他们的交情了,你还能怎样呢?
果然,蒋纲没料到田瑭能如此冷血,显得有点措手不及。而一个底层军士的死,确实不足以成为攻击田瑭的理由。
不过惊讶只是短暂的,片刻过后,蒋纲便恢复如常,给了田瑭另外一个理由:“田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的存在是对我的威胁,所以你离开辽东,对我俩都好。”
果然如田瑭所料,蒋纲考虑的从来都只有自己的利益。确认了这点,田瑭便显得游刃有余了:“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合作?”
“你太聪明了,我们又结过梁子,我不放心和你合作,而且,我不喜欢和人合作。”蒋纲索性敞开来说了。
“那为什么不是你走?”田瑭反问道。这个家伙真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和后世那些被批量生产出来的高学历人才具有相同的属性。
“我是武将,要往上爬实在太难了。你是文官,写一两首诗作,便能登天。”蒋纲有些感慨,“难度不啻云泥之别。”
“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能去当文官?”田瑭倒是有些好奇了。
“不行不行,文官难掌军权。”蒋纲毫无保留的说着,“军权才是一切权利的根本。”
田瑭确实有些佩服这个家伙了,在这个时代,他就已经意识到“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