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别……快……快死了……”柳蕴娇脑海里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低低喊出这句话。声音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她委屈的一批,却什么都不敢说。
真的快死了,再过一会儿某人就会窒息而亡。她还不想死。
小姑娘这一声哀求似乎让他有所动容,他总算放开了她,她才得以扭开了身子。一双明澈的眼里晶亮亮的,蓄着莹洁的水光,委屈又哀怨地瞅了他一眼,又心虚地望着别处。
他刚才怕不是将她想成小厨房里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供人食用的小油鸡,他理所应当连皮带肉,甚至连骨头都给她消灭。
小姑娘嘴唇红红的,脖颈又凝白似羊乳。低下头,似乎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馨香,像玉兰,又像清荷。
她何时变得如此动人,教他在离京的数个白日黑夜,城头坝上,杀进杀出时仍牵念她的动向;教他在回宫后的短短一日里,无数次动念想将她安放在自己身边。
曾经他多不屑这个女人,如今他便有多肖想她。若真要论起她到底哪一点让他转了性,他思来想去,恐怕他就吃她这款没骨气还嘴硬的样子。
“爱妃说说,谁快死了?”他的眸光停过柳蕴娇扑红的脸颊上,再一路顺沿着滑到她还残留着晶莹的嘴角。
别听他声音温润,看似好说话的样子,其实下起狠手来比谁都决绝果断,晏惊寒手底下的人命不计其数,无论在战场上,或是朝堂间,甚至了结他的发妻时眼都不曾眨一下。
柳蕴娇无奈至极,心道此人真是个瞎子,难道他看不出来是柳蕴娇快要死了吗?是她没见过世面,她怎么能料到,平时话都不愿意与她多说的太子殿下会对她这样那样……?她不争气,腿软得近乎无力,呼吸都被他逼得险些窒息!
柳蕴娇喉头一哽,到了嘴边的话迅速换了个模样,她低下头,收起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唯唯诺诺道:“当然是殿下,殿下莫介怀臣妾说话大逆不道,臣妾说的句句属实,臣妾每时每刻都在为殿下的身体着想。殿下有伤在身,万不可再这样随意乱……来了,”她顿了顿,然后声音变得多了三分底气,“若伤口开裂,很有可能会出人命的!”
晏惊寒视线忽然故作一沉,生了胡茬的脸贴着她的脸颊,沉沉地道:“孤怎会不知其中利害。不过,方才孤把持不住到底是什么原因?莫非爱妃使了什么手段迷惑孤?”
柳蕴娇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