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入了席白芷与李青儿便一道一道的将菜式端上来李青儿小心翼翼的端上那道糖醋鲤鱼时脸上虽然隐忍着笑意,视线却直往赵德芳身上瞟。
李青儿将菜温温柔柔的搁在桌上后才道:“这道糖醋鲤鱼是我亲手做的听说王爷喜欢,还请王爷品尝后,告知民女做的如何。”
赵德芳略微皱眉,瞧了身边的卫姝一眼立时也就明白了过来,颔首浅笑,算是答应了李青儿的话。
虽说今日是卫姝设的家宴,可到底白芷与李青儿是卫姝留在家里伺候帮忙的白芷从前是王府就伺候卫姝的,而李青儿是卫姝留下帮忙的,自然得同白芷一道只能在厨房用饭。
然而李青儿却说府上有客,就一直在花厅伺候,若非卫姝早就吩咐过白芷,她肯定会拉着李青儿离开。
李青儿殷勤的为在座的客人斟酒,布菜,瞧见卫姝不曾动筷子也贴心的夹过卫姝喜欢的菜肴:
“姐姐这是你最爱吃的白芷姐姐做了很久呢姐姐尝尝。”
杜金娥眉头微蹙直勾勾的瞧着那位殷勤的李青儿笑着道:“这位姑娘,若我没记错的话,我姐姐是收留你在家中伺候,白芷姑娘都得唤一声卫校尉,你何时做了我姐姐的妹妹呢?”
李青儿神色一顿,脸颊通红,站着卫姝身侧有些局促,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赵德芳开口道:“小姝虽然留李姑娘在府中做事,可到底不是主仆,唤声姐姐也没关系。”
杜金娥还要再说什么,却见着卫姝瞧了她一眼,只消这一眼,杜金娥便没有再开口说话。
卫姝看着她道:“这里不需要伺候,去吃点东西吧。”
李青儿略微颔首应了一声,红着眼眶转身离去,只将花厅的欢笑留在身后,不闻不问。
弦月慢慢的爬上树梢,银光笼着屋宇,风声飒飒,透着女子轻微的哭声。
厨房通往前院的廊下,李青儿孤独而单薄的身影蜷缩成一团,隐隐的哭泣着,忽的,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惊的李青儿立马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回过身看着站在廊上的赵德芳。
赵德芳脸上略带疲色,看着那柔弱无助的女子,语气也格外的温柔:“哭什么?”
李青儿轻咬着下唇,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愈发的快了:“没有,我没哭。”
赵德芳迈步下了台阶走到李青儿的面前,阴影将她笼罩:“你当我没听见?谁欺负你了?”
听到赵德芳这番关怀的话语,李青儿便又委屈的低下了头:“王爷,我是想家了……我自幼寄人篱下,后来,外祖家又无亲人,我孤身一人,无亲无友,好在卫姐姐收留,我才有片瓦遮头。”
赵德芳轻应着:“如此,你为何还想家,是小姝待你不好?”
李青儿有些慌乱:“没有,没有……姐姐,不……是卫校尉,卫校尉待我很好,她一直不曾说过什么。”
赵德芳略微叹息一声,将腰间别着的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擦擦眼泪吧,我饮了些酒,此刻有些醉了,小姝去送七郎他们了,所以我才来后厨,找些醒酒汤。”
李青儿擦拭着眼泪,轻嗅着手帕上的香气,连忙道:“王爷且等等,我去给王爷做醒酒汤。”
赵德芳点头应着:“我在客房休息,做好了便送来。”
李青儿应着,随后便目送着赵德芳转身迈步上了台阶,离开了后厨。
她望着手中的那方手帕,脸颊上的温度愈发的烫手,她垂眸浅笑,将手帕紧紧地捏在手心,藏进了怀里。
许是因为赵德芳的醒酒汤,李青儿也没有假手他人,亲力亲为熬好醒酒汤,又亲自送去了客房。
客房的房门是虚掩着的,李青儿轻叩了房门,只听得里面的人应了一声,她这才推门而入,将醒酒汤从食盒中取出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床上侧躺着的人昏昏沉沉的睡着,一身华服锦袍,李青儿只是端着醒酒汤,也没有近前,只是呆呆的看着,好似在想些什么。
李青儿搁下醒酒汤,唤了一声:“王爷,醒酒汤送来了,要现在喝吗?”
床上的人应了一声,李青儿再次端起了醒酒汤走了过去,见着床上的人阖眼躺着,李青儿则只是端着醒酒汤站在床上,神色有些纠结。
可逐渐李青儿的脸上便露出了喜色,只将醒酒汤放到一旁,左右瞧了瞧,便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衣裳。
解绳扣的手在发抖,可一想到那个疯狂的决定,李青儿便也顾不得些许,将衣服丢在了地上,只留下肚兜与下裳,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到床边,朝着床上昏睡着的人俯身便去了。
就在红唇快要贴上的时候,忽的房门被用力推开,李青儿惊坐而起,看着门口站着面色铁青的卫姝,登时脸色惨白,迅速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挡在胸前,红着眼眶,哭的凄凄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