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贵妃下葬的时候刚巧是八月初五,再过十日便是团圆节,因此今年的团圆节没有大办,只是草草了事,
但到底宫里还是请了京中诸侯勋贵赴节宴,只不过魏成昭不曾出席,只是皇后郑秀容在上首独自坐着受众人跪朝贺。
安宁侯府收到了请帖,东亭本意不愿去,故推脱告病,却不想皇后独给南安王府下了一道帖子,东亭却是不得不去。
团圆节这天,宁安侯府里早早的便开始张罗备下的节礼并姑娘少爷们出行的大小马车,
只等官员们的祷告天地礼仪结束大老爷及夫人回府,便进宫拜见太后、皇后并各宫高品阶后妃。
清篱院里今儿来了位稀客,正是二房的大小姐林菁华。
东亭见林菁华忽至,心下疑惑,但还是热情的迎了上去,说到:“菁华妹妹好”,林菁华福身行礼,笑盈盈的道:“早就想来拜访亭姐姐了,怎奈何姐姐常不得空,今日里见姐姐闲着,我故自顾自的来了”,
听及此言东亭用帕子捂着嘴低低的笑问道:“我倒是个大忙人了?”
林菁华笑着不语,东亭复拉着林菁华的手坐在小榻上,嘘长问短、调笑打趣,姐妹俩看起来亲切异常。
东亭问道:“妹妹的晚上赴宴的行装可打点好了?”林菁华道:“都备好了,姐姐不必操心”,
林菁华又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东亭笑盈盈的态度,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东亭见状也不多语,只是摆弄着自己手中的杏色云纹帕,
见东亭不再做声,林菁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又思及她母亲的事复又羞红了脸,心下难堪又不知该怎么办。
东亭见林菁华这般窘态,便知她有事相求,又思及初入宁安侯府时的光景,估摸着应当为那事而来。
便道:“我初来乍到,与各姊妹都不熟,今日初见妹妹便觉可亲,若得妹妹不嫌弃,妹妹有事便说,我必尽力而为”,
林菁华眼睛一亮,复又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我娘的事···”,东亭笑答道:“无事”,菁华又道:“是爷爷,爷爷夺了我娘的管家权,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反省”。
东亭起身踱步,走至书案前又回头对困囧的林菁华道:“我是无事,外祖父想来也不会因这一点小事迁怒与二伯娘,
我今日见你毓秀轻灵,心下喜欢,可我却不能因为此子虚乌有之事去质疑外祖父的决定”。
林菁华急急的站了起来。说到:“我娘她只是糊涂了,姐姐去求求祖父就好,祖父最是宠你了”,
东亭说到:“今日是我、明日是谁?我见你是个聪慧姑娘劝你痛定思痛,莫要小家子气,免得惹一身臊。”
林菁华自知她娘有错,可到底觉得东亭过于绝情,不顾及亲戚情分,故有些气愤的甩了甩袖子要离开,
走至门口时回头对东亭说到:“姐姐好刻薄”。
东亭不禁发笑,识海里阿瑾不解她为什么笑,故问道:“东亭姐姐,笑什么呢?”,
东亭道:“我见她眉眼清澈,行事利落,不似她娘廖氏那般蠢笨,原当是老懖窝里出凤凰,但最后这句才让我发觉,老懖窝里怎会出凤凰呢?到底离不开小家子气“,
东亭复行至小榻边,将半掩的窗户用力一推,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打眼望向窗外,
忽见一队蚂蚁正在分食一些窗棂地下的稀碎糖渣,一时上了兴味看的入迷了,
她就是爱这些活生生的东西,大小也好、贵贱也罢,她中意就好。
至午饭用罢,大老爷林铭德及夫人苏氏终于回府了,又修整了半个时辰,宁安侯府众人便浩浩荡荡的向皇宫开进。
东亭并没有和宁安侯府的姑娘们一同去,她乘的是南安王府的车架,那辆绣着暗红凤凰棉的锦绣香车。
在今日的车队里南安王府的车是极打眼的,到不是说有多奢华,而是说南安王府背后的藩王势力,现下是朝堂上的一颗毒瘤,当然这是对文官集团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