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是不是去找了唐钧?”
“是。”
“和他说了什么?”
“想劝他把东西给你。”
两人一问一答,很默契,但是紧接着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白默的声音缥缈,被风带进江流的耳朵里,“他是怎么想的?”
“没和我说,”江流没有说谎,唐钧那样子不像是不想白默恢复记忆,也不像是想立马给白默注射,他的态度不明,就像是在等待什么。
白默不说话了,走了一段之后,遇到一条长椅,“坐会吧。”
还挺累的。
“唐钧经常和我说,我对他不够坦诚,”白默仰头,后脑勺磕在木制椅背上,双腿一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有没有想过和他分开?
江流这句话堵在喉咙,最后换成了别的,“是他的错。”
白默被这句话逗笑了,“哎,我也觉得是的。”
“你是风筝,他手里牵着你的线还不罢休,想要把你扯下去,藏在房子里,小默,你和他不合适,”江流缓慢的,一字一句的将这段话说出来,“如果你想要离开他,我带你走。”
白默和他对视,在那双眼睛里,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但是再一细看,发现里面只有自己。
最后,女人回过神,轻笑着摇头,“他还小。”
一锤定音,江流再也没有开口劝她,两人之间的气氛和之前一般无二,白默看了看时间,“还要回去吃饭呢,我去公司接唐钧,哥,你和我一起吧。”
“他自己没有车?这边绕过去太远了,你就宠着他吧,”江流在她脑袋上拍了拍,“没必要委屈了自己。”
白默在江流的劝说下改变了注意。
但是到快要吃饭的时候,唐钧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去不了了。
“怎么回事?”白悠穿着白色羊毛衫,长长的颈脖被高领裹住,衬得皮肤十分白皙。
“不知道,他说有点急事,我吃完饭回去看看,”白默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江叔叔,江无瑾点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到她身边的人身上。
父子俩很久没见了,当初匆匆忙忙见上一面,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江无瑾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爸,”江流低着头,片刻之后给了久违的父亲一个拥抱。
对这个家庭来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白默还喝了些酒,没喝太多,不至于醉,只是脸上已经爬上了红晕。
“留在这里吧?”白悠捏了捏她的耳垂,有些烫。
“我给唐钧打电话看看情况。”
白默走到客厅那边,江流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移动,直到江无瑾开口才收回来。
“也不知道唐钧是不是真的有急事,”江无瑾将酒杯放桌上,他被一个小辈耍了,除了承认对方的能力就只能生气了。
“好了,你也别喝了,”白悠笑着劝他,一手搭在他手腕上,“你是长辈,给他下些绊子解气还不容易?”
江无瑾接受到对方的意思,木着脸,“不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