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身子都酥了,本王躺一下!”
马车上,小王爷江理依旧是身子一懒躺卧下来,笑意盈盈,手里拍打着白玉箫,只是小眼珠子小心翼翼的瞥向着王妃苏暖梨,从刚才皇宫里出来这一路上,苏暖梨一句话没有说过,也没有看过江理,连手也不给江理牵了。
苏暖梨坐在马车车窗边,身子倾斜着,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脑袋靠着窗框,脸上平平静静,目不转睛的望着车外,好像能从这黑夜里看出什么似的?
“王妃?是累了吗?怎么也不看本王一眼啊?”
……
苏暖梨没有任何动静,江理手里的白玉箫拍打的慢了下来,也不小心翼翼了,直接睁着轱辘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暖梨。
“王妃?王妃?……小梨?……梨儿?……”
……
江理的声音完全淹没在这无尽的黑夜里。
驾车的张孙泽不禁偷笑起来。
“大哥啊大哥!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哑巴了吧?”
也不忘调侃起江理来。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怎么没人回答你啊?”
江理听着张孙泽的声音,心里觉得这明明是在嘲笑他,不禁怒从中来。
“阿泽!驾你的车吧!怎么那么多话!本王自言自语不行啊!”
“哦!自说自话啊!我不是怕你无聊嘛!附和附和你!”
“滚!”
马车上平静了一会儿,张孙泽驾着马车慢了下来,眼神闪闪烁烁,欲言又止,半天才开了口。
“大哥……”
“嗯?有屁快放!”
“大哥……你真的又要去边疆吗?这次可不同于往常啊?”
“有什么不同的?北方边疆不都是那个样子吗?黄沙漫漫,金鼓连天,没什么不同的!本王倒是要去看看又有什么妖魔鬼怪,又想在我朝边疆作什么妖?”
“不!不!不!大哥,你去了他们就不敢作妖了,因为也没有人比你更妖孽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给我滚!瞎说什么实话!不过倒也是,本王自然是天下绝色,独一无二,那些北方外敌人多彪悍,想必他们也没瞧过本王这么俊的,本王刚好去给他们瞧瞧,顺便勾搭几个蛮族女子回来养着!哈哈哈哈哈哈……”
……
“是!是!是!大哥真乃天下绝色!世之无二!别的不说,就您这张脸,不仅仅长的好看,恐怕这厚度也是惊人吧,扒下来定能铺满我朝的半壁江山!”
“张孙泽!你信不信我捶死你!”
“信!信!信!大哥饶命啊!”
江理与张孙泽说笑间,马车已驶到了王府门前,江理下了马车,将白玉箫别回腰间,伸手要去抱苏暖梨下车,苏暖梨却没有理他,自己一跃而下,径直的朝王府里走去。
江理呆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张孙泽“噗嗤”笑了一声,江理觉得张孙泽分明又是在嘲笑他,抬腿就给了张孙泽一脚。
“哎哟!”
张孙泽吃不住疼捂住了膝盖。
“你干嘛?”
“你笑屁啊!”
江理气呼呼的朝着王府里走去。
张孙泽一脸生无可恋的捂着膝盖跟着。
苏暖梨刚走到王府最后一节台阶上,王府的大门就打开了,张伯柴伯从府里出来。
“小王妃,回来了啊!”
“嗯!张伯柴伯还没睡呢?”
“睡不着,不等着你们回来,我们也睡不踏实!”
“小王妃,陛下叫你们进宫所为何事啊?”
苏暖梨看了一眼孙伯,摇摇头。
“这个还是问小王爷吧!”
说完,苏暖梨头也不回的朝着房里走去。
柴伯愣了一下,张伯也是一头雾水。
“小王妃,这是怎么了?”
江理神色不安起来,从腰间抽出白玉箫握在手里。
“张伯,柴伯,还不睡呢?时辰不早了!”
张伯赶忙上前拉着江理进府。
“小祖宗啊,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踏实,快进屋吧!”
柴伯看了一眼捂着膝盖的张孙泽笑了,拉着张孙泽进府。
“小王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陛下召你们进宫都说了什么呀?”
江理手里又拍打起白玉箫,笑嘻嘻起来。
“柴伯,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年关将至,王兄让我护送粮草辎重前去边疆犒赏三军,也顺便去看看前线军情。”
“什么?”
张伯一拍大腿,紧张起来。
“朝中又不是没人了?怎么又让小王爷亲去啊?边疆战事不宁,多危险啊!”
“张伯,边疆的那些将士哪个不是血肉之躯?他们去得我怎么就去不得?再说我代表的可是朝廷的颜面,朝中那些文臣,哪个能比得了我?自然是我亲去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
张伯还想说什么,被柴伯拦下了,柴伯摇摇头,张伯无奈不再说话了。
“小王爷,院里冷,回房休息去吧,边疆你要去就去吧,只是要多加小心,还是让阿泽跟着你去,好照顾你。”
“嗯,阿泽自然是要跟着我的,没了这个软垫我坐都坐不舒坦!”
“哦!”
张孙泽答应着,抬起头给了江理一个白眼,被张伯看见了,张伯反手给了张孙泽脑门一脑瓜子。
“没大没小!”
江理大笑起来,拍打着手里的白玉箫,朝着自己屋子走去。
“我回房睡觉了,困了,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明日不必叫我了,我睡到自然醒,后日一早出发。”
“好!”
江理提着白玉箫推开自己屋子的门,屋里黑漆漆的。
“王妃?睡了吗?”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睡了吧?”
江理蹑手蹑脚的进了屋,轻手轻脚的解了自己的外衣,白玉箫也在桌上放好,躺到了床上,伸手想要掀开被子给自己盖上,却不想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