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越想越觉得不对头,他站起身,去拉动着她的手脚关节,发现活动自如,只不过有一点僵硬。
他糊涂了,如果是活的,怎么会没有脉搏和呼吸?如果是死的,尸体凉成这样居然不僵?
难不成……不是人?
是仿真?
王坤脑海中电光火闪,市面上好像有一种仿真的硅胶娃娃,用来摆拍摄影或者做衣装模特,皮肤和肢体完全拟真,只是她的拟真度似乎高的有点离谱,竟看不出一点假来,也太黑科技了。
不敢大意,王坤又在她身上到处摸索了一下,发现真的不像是死去的尸体,手感超级棒。
如此,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说应该是哪个做女装生意的朋友填错地址了吧?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是谁,索性懒得管了,要是真寄错了会有人来要的。
仓库货架没那么大空间,楚南便把仿真娃娃连琴盒一起推进了办公室后面的床底下,继续喝着茶。
平时王坤就住办公室里,周末才回蓉城,晚上睡觉时,王坤又好奇的把她从床底下拖了出来,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看着她曼妙无比的身段,心里不免升起一点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冲动,真的太火辣了。但王坤也就是过过手瘾,过了一会儿便把她推回床底睡觉去了。
这一夜王坤睡的很不踏实,梦里总是梦到床底下的红衣娃娃对他笑,而且嘴上阴凉阴凉的,就像喝了半宿的凉水一样;半梦半醒的,也不知道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第二天,王坤是被门卫的敲门声吵醒了。
“王总你干嘛去了,都中午还不开门,下面有十多车要发货都等着你签字呢?”
王坤看一眼手机时钟,顿时一激灵,居然十二点了。
“我去!”
王坤直接从床上跳起来,自己以前早上都是七点就醒的,今天居然起晚了足足五个小时。
匆匆签完字,王坤立刻冲向卫生间洗漱,在对着镜子洗脸的时候,却被吓了一大跳。
自己的脸色非常的昏暗,就像抹了一把草灰一样,一点气色都没有,眼窝深陷,黑眼圈又浓又大还发青,一副半月没睡觉的瘾君子模样。
王坤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急病,可感觉除有些疲乏以外,并没有别的不适。
命比钱重要,王坤不敢拖延,立刻去了镇上的卫生院,可一通检查下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花了好几百块只换回来几盒安神利脑的药,医生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王坤心里犯嘀咕,一夜没睡好能成这样?
走着走着,这时路过一家白事店,门口一个七八岁小男孩看见了王坤,吓得小脸蛋一抖,转身就跑回白事店,连玩具都扔了,还大喊:“爷爷,爷爷,这里有一个人要死了!你快来看呀!”
王坤本来就对自己的身体有些犯嘀咕,这话可戳到心窝子去了。
很快,白事店里走出来一个老头,他认得,叫谢长青,是乡里专门给人看风水办丧事的。
陈长青瞟了他一眼,脸色一变,但掩饰的飞快,揪起小男孩的耳朵就往回扯,“你个小崽子整天胡说八道,还不回去吃饭!”
小男孩顿时叫嚷起来,“我……我没有胡说,印堂人中天庭三宫齐暗就是快死了,这可是你说的。”
陈长青一点没疼惜,抓起旁边一根鸡毛掸子就朝小男孩屁股打去,一边打一边往店里面拽,小男孩被打的哇哇大叫,还顶嘴骂他老不死的。
王坤被弄的更加犯嘀咕了,但也没想太多,熊孩子的话当不得真,瘾君子个个面容发黑,也没见几个立马就死的。
回到办公室里,越想越不对劲,便将床底下的盒子拉了出来。
可这一拉却吓了王坤一大跳,琴盒竟然是空的,娃娃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王坤后背本能的有些发冷;这么大一个等比例的娃娃,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难道被偷了?
王坤立刻去清查自己的贵重物品和货物,发现没少,门窗也没有被撬的痕迹。
这让他更加的迷糊了,不像遭贼呀?
本能的,王坤看向房间角落里隐蔽的针孔摄像机,那是他自己布置的,楼上楼下都有监控,除了卫生间外没有留下死角;没办法,乡镇上的厂子,很容易招贼。
王坤急忙搬来梯子,在楼顶隔层的缝隙里拿出摄像机,拔下内存卡后下楼插进电脑里。
点开视频,六十倍快进,王坤注意力盯紧门窗,想看看贼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一开始都很正常,但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令他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床下的琴盒竟然在一点点的往外挪,没多久就滑出了床底,而后盖子翻开,红衣娃娃直挺挺的从琴盒里坐了起来。
“尼玛呀!”
王坤吓的一蹬腿,带着滑轮椅撞到后面的墙上,浑身根根汗毛炸立。
再之后更恐怖的事情出现了,红衣娃娃立了起来。
之所以说是立,是因为她关节根本没动就直接起来了,就像下面有一个升降机直接托着她一样。
随后画面就禁止了,只有时间在跳动,足足三四分钟,红衣娃娃立在他床边盯着他,一动不动,就像一个雕塑。
要知道这可是六十倍播放速度;也就是说实际时间过了三四个小时。
最后,最最令王坤惊恐的事情终于出现了,红衣娃娃似乎看够了,慢慢俯下身,竟然朝他吻了下来,这时候画面一花,断了。
“撞邪了!”
奔出店子,王坤茫然四顾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冷汗直冒,脑子都是懵的,跑出来只是本能的想逃离而已。
红衣娃娃之前自己摸过,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躯体发凉,绝对不是人,她亲王坤极有可能是在吸他的阳气。
难怪昨晚做梦总是感觉嘴巴阴凉阴凉的,是红衣娃娃在吸我的阳气。
这也就能解释自己为什么满脸发黑了,跟吸了十几年毒的瘾君子一样。
王坤不懂这些,但并不妨碍他的猜测,因为乡下永远不缺这些“迷信”的内容。
他想起了白事店的陈长青,他孙子刚才说自己快死了,活人被邪祟纠缠,可不就命不长了么?
没二话,王坤立刻奔向陈长青的白事店,陈长青是做白事的,这种事找他准没错。
可等他跑回陈长青的白事店,却发现他的店居然已经上了门板。
上去敲门也没人应,王坤顿时急了,大力砸门,现在离天黑没多长时间了,万一红衣娃娃还回来找他,乐子就大了,不被吸死也会被吓死。
白事店的门板被他砸的直晃荡,眼看就要散架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你个龟儿子别敲了,你的事我管不了,赶紧走!”
王坤吓的心胆俱裂,哪还敢走啊,陈长青看他一眼就吓的躲在店里不敢开门,这事得有多邪性?
情急之下王坤砸的更重了,店门隔板终于禁受不住,轰隆一声倒下去两块,陈长青捂着他孙子的嘴,站在里面一脸铁青。
“陈老叔公,求您帮帮我,我撞邪了!”王坤走进去直接就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