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银说罢,立刻下船去迎,焦棋也将手里煮好了的茶轻轻拿了一杯放在自己的对面。
“郡主来了?”帘子一响,焦棋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含情脉脉地看向门口,却冷不丁对上了言峨放着冷箭的目光。
焦棋脸上的笑容一僵,起身行了一礼,说道:“拜见太子殿下。”
言峨冷哼一声,“焦公子好礼节,只是约人家未出阁的姑娘的时候,怎么没想起这等好礼节来?”
宝温紧跟着言峨走了进来,听了这话,怕焦棋尴尬,连忙解围道:“也是我想听些江湖上的轶事,特意约焦公子出来的,太子哥哥可莫要错怪了人。”
言峨看了看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懒怠说她,自顾自地在焦棋对面的座上坐了下来,焦棋见状,无奈的对宝温笑了笑,也坐了下来。一直盯着他看的宝温愣是从这笑里看出了一丝委屈之色,连忙狗腿子的走过去,刚要在焦棋身边落座,言峨就拉住了她的手臂,抬眼看向她说道:“小姑娘家家的,就这么往人家公子身边靠,成什么体统?”说着言峨硬是把她拉了过来,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以后出了门,可别说你的礼仪体统是我教的,到时候……白白耽误了人家公子的名声,我可丢不起这人。”言峨轻声说道。
焦棋拿过一个茶杯,又给宝温面前到上一杯茶,轻声道:“我们江湖人向来不拘小节,贵人的这套体统,与我们倒是算不作数,郡主倒也不必如此拘束。”
“江湖人?”言峨冷笑道,“本王倒是瞧着焦公子这位江湖人,方才行礼的那一套,做的比一般的朝中人都要完美。”
焦棋微微一笑,毫不示弱,轻声道:“依样画葫芦罢了,焦棋只当太子这话是夸赞了。”
“你们俩这一来一回的,倒像是我多余了。”宝温连忙插空说道,她听着言峨总是话里有话,宝温也不太懂,但是似乎是针对焦棋。
言峨瞟了她一眼,却瞥到了宝温端着茶杯的手腕皓白如雪,却空空荡荡,想着宝温那爱美的性子,开口问道:“今儿难得见你没戴手串,怎不带烟灰色那一条?那条当很衬你的裙子。”
宝温闻言也看向了自己的手腕,随口说道:“忘了,今儿就没带。”
“郡主喜欢这些小物?”焦棋微笑着问,看向宝温的眼神似乎缠绕着丝丝的情意。
“这焦公子就有所不知了。”言峨先行答道,“我们宝温可有眼光,东海的珍珠,南海的珊瑚,她都不一定看得上眼,更莫说那茫茫世间的蠢物。焦公子要是想从这方面讨好我们宝温,只怕要花大价钱了。”说着,言峨淡淡的吃了一口茶。
“太子哥哥……”宝温埋怨道,这话愣将她说成了个爱慕虚荣的人了。
焦棋淡笑不语,自是明白言峨嘴里的那蠢物分明暗示自己,焦棋眼珠一转,给言峨续上茶,淡淡地说:“殿下这话说的偏颇,那珍珠珊瑚固然珍贵,也未必人人皆爱,而那蠢物虽随处可见,谁又知道不会有哪一颗偏就入了郡主的眼,成了郡主的心头好,也未可知啊。”
宝温这对话进行下去,两人说的话,她每一个字都听懂了,连在一起却给她越说越迷糊,宝温连忙站了起来,笑道:“咱们在这干坐着吃茶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咱们出去看看那湖景,总不算白来。”
焦棋随之起身,说:“都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