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坦言始争(1 / 1)汉魏珍芙首页

命运有时惯会捉弄人!    珍芙苦笑着望向珍尧,她其实很想告诉他,按曾经的轨迹,她即使从两人中择一人而嫁,最终的归宿也都不是这两人。    而她曾经的命运,更是悲惨到,她每每想起,都浑身发冷颤抖!    ―――    公孙赞身死铁堡,辽东地区皆被袁氏收拢。    喜气洋洋的气氛在袁府上下、及整个雍城都传遍渲染。    唯独何氏一脸阴郁。    “阿娘莫气!”陪在何夫人身旁的是袁尚,他经历过沙场之后,身形虽然更瘦,但身高渐长,人也显得老成几份,此时与何夫人同仇敌忾的劝道:“不就是几个连姬妾都算不上的贱人,阿娘莫要将气恼摆在脸上,以恐惹的父侯不愉,吃亏受苦的还是您。”    何夫人拍了拍袁尚的手,觉得自己生养了三个儿子,真正是只有这一个最小的贴心,她道:“阿尚宽心!阿娘自有分寸!”说完,她不由感叹道:“时人皆疑惑我为何独宠于你,让他们都睁开眼瞧瞧,在阿娘最烦闷之时,是谁一直与阿娘同心同力!”    “阿娘!您放心!待阿父玩腻了她们!儿子就送她们归西!”袁和被何夫人这么一赞,更是觉得要为她做些什么,于是他发着狠道。    ―――  此时的西垮院,袁潭与袁和正在对饮叙话。    袁和经历了战事的洗礼,除了肤色黑了些许,为人依然是温润谦和、十分君子有礼,为袁潭斟了杯酒道:“多谢大兄为我周全,不然,恐我归来……”    “你我兄弟,何以言谢!”袁潭受了袁和这一礼敬,仰头爽快将酒一饮而尽,随即笑道:“阿弟眼光甚是明亮,珍氏之女是可迎娶之贤妇。”    袁和听到阿兄能够赞誉心中所喜之人,不禁也是愉悦,但想到方才袁潭所述珍芙与他初识及宴上表现,他笑道:“贤惠恐谈不上,聪敏灵俐倒是可言之!”    “何为贤?何为惠?”袁潭握着酒盏,轻抚着边缘,轻声道:“世人所见所想不同而已!我等宅院之内,若真迎娶了那世人标准的贤妇,恐怕……阿弟你倒还好,只是阿兄……恐怕将来后院难料!”    这话论起来便有些隐喻何夫人会欺压儿子不成便欺压媳妇之意。    放在以往,袁和从未听闻袁潭会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此时不知何事让袁潭已经不愿再将心中怨气强压心中。  袁和着实有些忧虑,他默了默,带着丝苍白无力的劝慰道:“阿娘…….她也是心中压抑苦闷…….父侯在外奔波,阿娘心中担惊受怕为之担忧,可千盼万念归来的,却是…….父侯身边又多出几名姬妾…….身为人子,总要替她排解…….”    袁和越说越觉得有些理不顺,故尔声音也越来越轻。    袁潭见状,苦笑道:“阿弟说的极是!”    话音一落,便将手中酒盏搁至桌案,起身便走。    只留下袁和呆坐在那儿望着袁潭的背影,一时不知该如何才好。    袁潭感知到袁和的尴尬与无措,他顿足却不转身,道:“珍氏虽不富足,可上下兄弟为人正气狡黠,你若无心家业,迎娶珍氏后移至青州,将来未必不会得一番功业。”    “大兄!”袁和心中一惊,道:“你……..”    “阿弟也无需如此,家中情境你心中有数。如今辽东收得,天下势力格局两边争霸已成定局,这家业,身为嫡长断不会莫名拱手让人。”袁潭在袁和面前第一次坦露心扉,便是如此的直言与带着劝诫,他道:“无论阿娘如何作想,总越不过父侯!更不能绕过父侯手下众多将士幕僚!如若你不欲掺和,并不与我为敌,便乘早与珍氏完婚,带她离开此处。”    言罢,甩了宽袖,抬脚快速离去。    ―――  比之袁侯的归来宴席格局,何夫人为袁潭办的宴席那样……就更显的小家子气。    这宴席上的珍飨贵重稀奇自不必言,单是那还有比射、蹴鞠、组队马球的娱乐竞技项目,便是让这众多前来参与的、依附于他的众家族们深觉气势宏大,人人兴致高昂、热血沸腾。    连自从生了二胎的长嫂刘氏,看着两场竞赛之后,都已换装打着球杆,急着要上场去冲击一番。    而且,自个儿玩了还不算,硬生生的拉着裹着跟熊一样,窝在看台角落里的珍芙一起上场。    看着手中的球杆,珍芙真是哭笑不得。    尤其是当她瞧着对面那一队,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出现的淳于琼!    与先前的模样完全不同,若说先前的淳于琼是一个嚣张跋扈鲁莽带着匪性的女子,免费还算得上外向热烈,像一团随时都能灼伤人的火球,那么眼前就是一个阴狠拘谨带着强烈抑郁之气,随时都会在人背后露出毒牙的冰冷黏腻的毒蛇。    而这条毒蛇的獠牙,不用多说,恐怕多数是伸向自己。    刘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悄然挪向珍芙一脸自责,道:“阿芙,你…….现下便离开,我就与人言你肚腹痛!”  珍芙挑了挑眉,觉得这借口虽然挫了些,不过有效果就行。    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就要依言而行。    可眼尖的淳于琼哪会给她离开的机会,今日她豁出脸面偷偷跟了来,又扮着凶狠将这一队的其中一个贵女吓退与她替换,便是要过来给珍芙好看的。    她连续几日被罚跪祠堂,再如此下去,恐怕这辈子就会在家宅之中关一辈子。    这些时日,她无意间听闻家中仆妇私下议论袁家与珍家正在商议亲事,这两月有余的时光,指不定连婚期都订了下来,她如何甘心!    尤其是瞧见珍芙比上一次见面又胖出了一圈,脸上的肤色更是白皙红润。    养的如此之好,而与之相比,自己…….的境遇实在是…….如今憔悴不堪,她不会让珍芙好过的。    “珍芙!你莫要一见我便逃!”淳于琼当场大喝一声,惊吓到了珍芙,更是惊到了场中所有人。包括淳于家的长辈。    淳于家的老太太气的当场狠狠瞪了一眼赵氏,赵氏也是心惊肉跳的。    但她知晓,若是在如此众人面前说淳于琼是偷偷跟来的,岂不是更丢人!终究是身上掉下的肉,如今境遇已经如此不堪……她着实舍不得……于是硬着头皮,勉强的笑道:“这孩子还是如此顽皮,身子骨才好一些便要上场竞技!真正是……瞧着倒是挺愿与珍家的四姑娘往来……”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    周边了解情况的贵妇纷纷暗自鄙视,不过那一日参加宴席的都是亲近袁家的近身将官内眷,她们碍于与淳于家一同依仗袁家,故尔这些时日也未曾就张开了嘴到处去传些闲话。    虽然不妨碍私底下的‘交流’,但却还未让一些关系稍远一些的贵妇们知晓。    只是众人只觉眼前无论是瞧着情形、还是淳于琼的状态,皆有些异样,却也因不知晓内情,不便言明。于是有几个想要讨好淳于家的,便笑言接口道:“阿琼这孩子,自小便是个热肠子。”    “确实如此。”赵氏干笑着回道:“晓得她的自是不作他想,要是与她不熟的,还不怎地不喜呢!”    “怎会!?我瞧着就觉得她挺讨喜的。”赵氏的回应让方才的贵妇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继续道。    拉倒吧!  场内知晓实情的人真是觉得赵氏挺不要脸的。不由暗自挪了挪,意欲离她们那兀自瞎话的氛围中快快抽离,省得一会儿话匣子到自个儿这不知晓如何接口。    何夫人更是内心恼怒与鄙视,尤其是她查出袁照身旁的姬妾,有一个便是淳于家家主淳于连赠予的,心中更是恨到了极点。    都所谓敌人的敌的便是友人。    何况,她本就对珍芙印象不俗。    何夫人笑道瞟了一眼赵氏,随后对一旁的人吩咐道:“这般球术,可不能小瞧了衣着服饰、及手中那根杆子……我前儿阵子得侯爷赏了一副,想如今年岁不饶人,再上马击打便感力不从心,不如赠了珍家姑娘,也让那东西不置于安置箱底。”    此话一出,众贵妇惊讶不已。联想起前阵子隐隐听闻的袁家有意迎娶珍氏女子,虽说眼下未曾听到切实动静,但无风不起浪,事出总有因,不由各自心中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