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云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说等周乾明伤好了就直播那就是等他伤好了便直播,一秒钟都不带多耽误的。
周乾明不过是小小的拉伤,戴上了那个治疗仪后不到半小时就好了。
二人在门口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此时依旧正值下午,明媚的阳光斜射入装潢精致的别墅,渲染出一片祥和的气氛。
然而周乾明的心情则没那么祥和,他坐在那儿思考了半天也没想清楚什么叫“符合民众对雄雌关系的普遍认识”。
说起来那群虫反应这么大不就是因为当时只有一个凳子,他站着让他师尊坐着了,那这次不如他坐着让他师尊站着?
这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只不过开口说什么倒成了第二个问题。
周乾明琢磨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终治疗结束的时候他也就想出来了一种稍微能自圆其说一点的说辞。
还没想好这说辞能不能奏效的时候,那个治疗效果超群的治疗仪已经把他的拉伤治好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时代,星网高度发达,直播成了一件非常简单且粗暴的事情。
都不用另外准备什么设备,每个人自带的移动终端便可以成为一个小型的直播媒介,再严谨一点想看清楚反馈的可以用家里的固定终端,功能都差不多,不过就是可以投屏,自己看着舒服了一点。
周乾明正好练手,便在柳暮云的指导下将那个已经落灰的固定终端给调制好了。
周乾明猜测他师尊打算速战速决的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是为了趁着雄保会那群雌虫还没发什么通知,网上那群虫也还不知道他们要直播这事,赶紧直播完了事。
果不其然,当周乾明调制好终端,柳暮云点开直播按钮的时候,他们那个直播间空空如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面对着空无一人的直播间说话着实有点尴尬,而且柳暮云显然没有开口的意思,这份尴尬就落到了周乾明一个人头上。
不过总归是为了应付差事,周乾明事前基本上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张嘴便道:“我们……”
但他打了一肚子的腹稿完全没派上用场,他刚说了两个字直播便突然被掐了,原本映着二人面容的投屏霎时变成了一片漆黑,周乾明见状愣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星网上开直播没有那么多限制,只要终端绑定的有实名便可以开。
然而便是这个实名,让后台的管理员立马监测到了他的直播。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柳暮云和周乾明都没想到雄虫保护协会为了防止他们俩乱说话,居然事先跟平台商量过了,甚至连周乾明的个人隐私都被他们泄露给了平台管理者。
这理论上已经违反“雄虫保护法”了,但雄保会的那些虫也觉得自己很冤,毕竟早上才发生的事,不到下午就有不少虫义愤填膺地给他们打电话举报他们俩,这要是再不重视起来很可能会造成民愤。
然而两人此时对直播被掐掉的原因还不清楚,暂时没想到是雄保会作出来的幺蛾子。
柳暮云皱着眉接过固定终端,他反复检查了一下网络和其他容易出故障的地方,却发现一切完好。
他来这边也不过才两年,对终端的使用也只能算得上“熟练”,远远说不上“精通”。
故而他看完之后便朝着周乾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周乾明见状沉吟了片刻刚想开口,终端上便收到了一条来自管理员的私人短信。
周乾明连忙凑过去问:“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