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老奴真的不知情啊,当初买下他的时候那人牙子可是说的知根知底的啊!”袁嬷嬷苦着脸也不看国公夫人,只求着林东行。
“是夫人在问你话,不是本爵爷。”林东行懒得搭理她。
“夫人,夫人,是老奴买的这奴才。”袁嬷嬷自知这次混不过去了,只好向国公夫人低头认错,老夫人过了后她的境地越发难堪了,“可老奴真的不知道他是这样的啊!”
“你在哪买的他?”国公夫人冷冷的问。
“城西的人牙子那里,夫人不信可以去查账。”袁嬷嬷一脸的悲愤。
“你不是说那里的人都知根知底吗?那你可知道这人买进来之前叫什么,家住哪?”国公夫人咄咄逼人,“你今日不说出个五六七来,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这老奴哪里记得了这么多......”声音渐渐弱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跪过这么久了,整个人都在打抖。
“母亲,他们的卖身契可都在?”林逸书没看跪在地上的老妪直接面向国公夫人,然后悄悄眨了眨眼睛。
“当然在。”国公夫人微微点头,“夏果,随本夫人来。”然后就起身去了账房。
林逸书弯着腰送国公夫人离开,与林东行对视一眼,直起腰来又板起了脸。
“还有谁是与这两人相熟的?”林逸书扫了一眼下面的人,问管家。
“回世子,邢管事是专管他们这一伙下人的,这两个,是与他同住的祝年和祝吉。”管家微微躬身,“也都是惯爱溜号玩乐的。”
“行了,带下去吧,”林逸书朝家丁摆摆手,“带去账房,交于母亲。”
国公夫人是南方一武馆馆主的女儿,后来因为馆主参加起义结识了林东行,她也就与林东行的交往频繁了许多,最后嫁给他也是与爱情和遇见知己的结果,她蒋瑛如今在这后宅虽呆了许久,可从小练到大的功夫接上这些年来知道的后宅手段那杀伤力可比单动武强多了。
推开账房的门,就看见顾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侯爷。”
“给夫人请安。”顾玦向着她抱拳行礼。
“不必讲这些虚礼,说吧,你们什么计划。”蒋瑛摆摆手走到书桌后面坐下,“来拿他们的卖身契做什么?”
“夫人心中明白的。”顾玦规规矩矩的说,“查人。”
“行。”蒋瑛拿了小钥匙开开那把铜锁,“这里面就是。”然后拿出一沓卖身契。
“夫人还请多费些心,晚辈只要那个祝柯的卖身契就好。”顾玦温温一笑,“这人,买这人的人,卖这人的人,估计都活不成。”
“拿走吧,我知道过会儿书儿会弄几个人过来,你就别总呆在这了,这么一大活人谁看了不怕?”蒋瑛还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快些走,不然等会还得翻窗户。”
顾玦小时候还是和父亲见过这些夫人们的,可是还是没能很接受国公夫人这两极反差,“我留了两个暗卫在您这儿,若有事要告知晚辈,就随便吩咐他们就好。”
“行了,你去花园吧,要不去逸书房里也行,别杵在这儿了。”蒋瑛继续赶人,再不走就暴露了,这孩子心里怎么没点数?然后有点嫌弃的看了顾玦一眼。
顾玦马上拱手行礼,一眨眼就不见人了。
管家没一会儿就带了几人来了,“夫人,人带到了。”
“夏果,给本夫人倒杯热茶,叫袁嬷嬷端着杯子。”蒋瑛直接动手,懒得废话。
夏果在夫人身边呆了这许久,立马就将外间热的滚烫的茶壶拿了进来,往袁嬷嬷手里的杯子倒茶。茶满的快,不一会儿就溢出来了,茶还在杯子里时袁嬷嬷还勉强拿的住,溢出来之后立马就把杯子摔了。
“袁妈妈这是对我不满?”蒋瑛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哒哒哒的敲在袁嬷嬷心里。
“老奴不敢。”袁嬷嬷下去就是磕头,磕的咚咚响。
夏果看她渐渐不磕头了,又塞了一个杯子到她手里,“妈妈既然不磕头了,那就再拿一杯茶给夫人赔罪吧。”继续倒茶,“妈妈现在可记起来了为什么买他?”夏果倒满一半茶杯,问她。
“老奴没有说谎啊,夫人可以去查,就是马婆子说人勤快知根底所以买的。”袁嬷嬷手指上的红肿越来越明显,两个下人一个管事都被吓愣住了,他们从没有被夫人责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