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找我什么事!”大椿靠在椅子上,两手抱着,翘着二郎腿,一脸不耐烦。匕首从大椿腰间划过,却不见大椿有一丝紧张,风涧月微笑,“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听你讲故事,讲讲,单官晋和陆西龄的故事。”
“怎么?你喜欢单官晋啊!”大椿一脸不屑,却始终不肯放下她那高傲的姿态。
“那倒没有,只是他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罢了!”风涧月坦言。
“他要你拿《忆长安》曲谱交换?”
风涧月一声惊叹,不愧是最后出场的boss级玩家,什么都知道,“大椿姐姐聪明,这都猜到了!”
风涧澈找了一条金黄色的绳子扔给风涧月,风涧月接过绳子就将大椿绑在椅子上,放下匕首,“专门为你准备的捆仙索,大椿姐姐,可以开始将故事了呢!”
捆仙索,堪称古代版尼龙绳。
“其实我不明白,我直接找我要曲谱就好了,何必让我讲故事呢!”
风涧月冷笑,因为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不是曲谱,是蛊后和改甜文啊!“我更喜欢听故事。”
风涧澈召出沉鸿就搭在大椿的脖子上,“阿姐让你说你就说,别废话。”
不知大椿,就连风涧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剑吓到,风涧月顺着剑看过去有些无语,她是来听故事的,又不是来严刑拷问的,而且对女人能不能温柔些,活该单身。
“那年陆西龄身受重伤被单官晋所救,陆西龄本以为单官晋是好人,便留在单家养伤。没成想单官晋竟然用她的身体养蛊,活生生将她养成了一个蛊人,后来陆西龄逃到寻欢阁自愿为妓,单官晋便散尽千金来找她,只是因为陆西龄是他养出来的蛊人。再后来就是陆西龄神秘失踪了!”
风涧月面色一凝,大椿讲的这些话,误导性很强,好像是刻意将陆西龄的方向指向单官晋,慢慢凑近大椿的脸,低声道,“失踪?确定不是被你们养成青狐蛊,或者是喂青狐了吗?”
“都说了陆西龄是蛊人,她本身就是个蛊,怎么可能变成其他蛊,或是被青狐吃掉!”大椿翻了个白眼,好似在嘲笑风涧月的无知。
单官晋也说过,陆西龄不可能是青狐,莫非,大椿说的是真的。那陆西龄到底去了哪里?“那《忆长安》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单官晋一定要找他。”
大椿眼神忽的暗了下来,“《忆长安》是引子,陆西龄蛊毒发作的时候,只有《忆长安》才能让她冷静,单官晋想以此控制陆西龄!”
风涧月愣了愣,要不要这么渣啊!这还怎么改?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不对,单官晋是音痴,根本弹不出《忆长安》,更控制不了陆西龄!”
大椿一听这话竟哈哈大笑了起来,“音痴?《忆长安》就是他写的——”
笑到最后,大椿竟还有些痛苦失声,紧跟着就哭了出来。风涧月不理会,还是不对,如果真的是单官晋写的,那他再写一本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费劲让她找曲谱,还有,大椿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伤心,“你和陆西龄是什么关系?”
“我和那个傻子能有什么关系!”大椿埋头抽泣着,
“陆西龄在哪儿!”风涧月也不会安慰人。
大椿擦去眼泪,忽的狂笑不止,“她死了,我亲手杀的她!”
风涧月被绕进去了,刚开始还以为大椿和陆西龄是朋友,可现在怎么看也像是仇人啊!大椿变得这么这么快,她跟陆西龄又是什么关系?“诶,陆西龄没死对不对!”
大椿冷静下来,看向风涧月,面无表情到,“回头看看!”
风涧月应声回头,只见青狐呆坐着看着她,不一会儿,只见青狐背上的青线也迅速蔓延过全身,身体也迅速膨胀。像是要随时炸掉一样,风涧月心底暗骂一声,“我去,单官晋这个狗东西,也没告诉我青狐还有进化功能啊!”
青狐脸上挂着狰狞痛苦的表情,肉爪紧绷成了利爪,眼底充斥着绿光,不一会儿便有两个人那么高,青狐高甩尾巴,一面墙被撞开,看见了阴沉的天,不见星月,反观大椿,平静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风涧月就知道,是大椿在搞鬼,“大椿,它会毁了寻欢阁!”
大椿露出一抹邪笑,冷哼“毁吧!最好把一切都毁了。”
青狐的爪子挥过来,风涧澈一把将风涧月拉开再回头却不见大椿的身影。楼顶传来木头断裂的声音,“不好,六楼要塌了!”
风涧澈反应过来,“先去楼上疏散人群。”
说着,风涧月便拉着风涧月一跃从窗户跳下,那个,咱能别一言不合就跳楼吗?两人离开寻欢阁的一瞬间,整个六楼都塌了,两人落在地上,齐力驱赶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快走,这里危险!”
“退远一点,保持距离,文明观看啊!”
“那边吃瓜那个,往后退!”
塌楼的动静吓退了楼里的人,也吸引了不少街上的人驻足观看。不一会儿,风运长也听着动静,带人赶来了。
还好只塌了一层,青狐从废墟中挣扎出来,高傲地立于楼顶,它的身体又变大了!
楼罗和容锦也赶了过来,楼罗强抑制着想打死风涧月的冲动,“才一天没盯着你,你就给我捅那么大一篓子。”
风涧月翻了个白眼,“打怪是刷副本的必经之路,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风涧月看了一眼风涧澈,两人形成默契。
“非寂,召来!”
“沉鸿,召来!”
两人一跃而上,楼罗和容锦紧随其后。云卿韵和风涧序来的时候本来也想上去帮忙,却被风运长拦了下来,“小孩子别去凑热闹。”
四人各据一方进攻,青狐尾巴向空中一扫,风涧月在空中翻了两圈,落到一旁的茶楼上。
风涧序焦急的喊到,“阿姐,小心!”
老鸨则在一旁哭天喊地,“你们这群天杀的赶快下来,你们是要毁了寻欢阁是吗?”
风涧月懒得理她,对着风涧序大喊到,“阿序,卿韵,你们快去楼外楼把单官晋找来。”
二人应声离开,风运长让人将寻欢阁围住,焦急地看着半空打成一片的几个人和一只青狐,他早就想查封这里了,“寻欢阁残害人命,给我封了!”
老鸨浑身一哆嗦,向风运长望去,“风郎,是你吗?是你来了吗?”
老鸨向风运长跌跌撞撞地奔去。风运长只看了一眼那油头粉面的女人,忍不住一阵嫌恶,漠声道,“抓起来!”
老鸨一愣,看了两眼架着她的两个官兵,“是我啊!风郎,我是秀儿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风运长皱眉,他是真的没印象,“带走!”老鸨被人拖着,衣服头发散了一地,凌乱的披着,映着夜间微弱的光,嘴里还在不断呼唤着,“风郎,你当初为什么要赶我走,我那么爱你,我以为只要我变漂亮了你就会看我……”
老鸨挣脱官兵的束缚,艰难的向风运长爬去,哭花了的妆容与她眼底那所谓的深情相映成趣,可谓是滑稽极了,
吃瓜的人一片唏嘘,“莫非风城主与这老鸨只见,还有一桩风流韵事。”
“看老鸨这样,难说啊难说!”
“没想到风城主居然是个负心汉。”
听到这些风言风语,风运长脸色铁青,恍然想起秀儿是他曾经的一个侍女,却对他怀揣着小心思,为了爬上他的床不惜给他下药,最后被发现,被大夫人逐出府。可秀儿却一直以为风运长不喜欢她,是因为她长得不好看,最后不惜将自己经营多年的寻欢阁拱手送人以换去青狐蛊。
老鸨瘫坐在地,呜咽地哭着,活像一个骂街的泼妇,“风郎,我每年都会让人画一张你的画像挂着,就好像亲自看着你长大老去,亲自参与了你的人生……”
“闭嘴!”风运长感觉自己听不下去了,越听越恶心,若是再任由她开口,只怕他在盛淮积累了那么多年的好名声将会毁于一旦,“把她带下去,关起来待审!”
老鸨狠狠地锤着自己的胸口,“你好狠的心,风郎,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说着,老鸨一把夺过身边官兵的佩刀向风运长刺去,风运长侧身一躲,反手夺过刀,架在老鸨脖子上。老鸨脸色一变,惊讶绝望地看着风运长。
风涧月见状立即飞下来,“先别杀,我还有用!”
楼罗也跟着落下来,风涧月转身看着他,“青狐打败了?”
楼罗指着上空,一副你自己看的表情。风涧月抬头,容锦的醉雪一段缠在青狐腿上,却被青狐甩来甩去。再反观风涧澈,悬于半空,双手捏诀,沉鸿一下就穿过了青狐的胸膛,沉鸿发出一声嘶鸣,夜空被染上暗红色的剑光,风涧月不由得惊叹,“这是打架吗?这尼玛就是炫技啊!”
这还是自风涧澈挖了人家祖坟后,第一次看他出手,没想到老祖宗的灵力那么好使,这是捡到主角光环了啊!
青狐怒而一震,仰天长啸,“嗷呜~”一声,响彻云霄,整个寻欢阁随之塌方,繁楼之厦瞬间成了废墟。容锦往后翻了一圈,召回醉雪,风涧澈在捏了一个法诀,空中画出一个暗红色的法阵,法阵不断旋转扩大,落在地上,罩住了青狐。
风涧澈缓缓落到风涧月面前,风涧月忍不住鼓掌,“阿澈,你可太棒了!”
看着阵法里打转的青狐,风涧澈问到,“阿姐,要怎么处理?”
这时,单官晋抱着琴赶过来,风涧月抱着手,现在才过来,是来抢人头的吗?不出所料,单官晋的第一句话就是,“曲谱找到了吗?”
风涧月撇撇嘴,“还没?”
单官晋才失望地叹了口气,指责到,“你怎么办事的?”
我艹,风涧月还没说他弹琴难听呢!他倒是先说起风涧月的不是了。
单官晋看着青狐,手中的琴弦刚要拨出,风涧月立马出手阻止,“求你别丢人现眼了行吗?”
单官晋没理会,魔音绕梁,“你要是早点找到曲谱,也不至于丢人现眼。”
琴声响起,青狐逐渐缩小成原来的样子,呆坐在原地。
琴声不止,风涧月看向旁边队伍整齐的几个大妈,“跳广场舞的过分了昂!”
“去吧青狐抱过来!”单官晋发号施令到。
风涧月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