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面容姣好的女子便是李主簿的嫡女,李绮罗的嫡姐李月娥。她看着街上牵着手的李绮罗和秦伀,眼神毫无波动。
倒是那位小丫鬟为李月娥打抱不平:“小姐,那秦伀怎么这样,当时你们可是交换了定情信物的,现在却和二小姐这样亲热!”
“住嘴!那是府上的二姑爷,他和二妹秦梅竹马,如今好事已成,是李家的喜事,记住了吗?”李月娥平静的看了一眼小丫鬟,语气淡然,却让小丫鬟吓的僵住了,哆嗦着说道:“记住了,小姐。”
见着李绮罗和秦伀,李月娥虽面上不显,心里还是一阵烦躁,没了逛绣铺的兴致,径直回了李家。
主簿是大越朝中官职再低下不过的事务官,辅佐县令分管具体事物,这样的一个官职,虽品级低下,但捞油水的机会并不少,李主簿也不是那两袖清风的清官,家里自然有一份不薄的家资。
李家位于云阳县城南,这里宅子相连,算是云阳县的富人区,李月娥带着丫鬟进了李府,挥退丫鬟后,径直去了李夫人的房里。
“娘。”李月娥不缓不急喊道。
“月娥,县令夫人看上的那副绣品你看见了吗?”李夫人一见李月娥就冲她招手。
李月娥点点头:“确实不凡。”
如此那咱们就将它买下来,送给县令夫人,你再送上自己绣的一些绣品,她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李夫人笑着道。
“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娘,今天我在绣铺看见秦伀和二妹了。”李月娥微微皱眉。
李夫人听了,笑意一下就收了:“怎么了?他们闹事了?”
李月娥摇头:“这倒没有,看二妹和秦妹夫的关系好像很好。”
李夫人听了身子一松,重拾笑意:“这样不是很好,绮罗那丫头颜色也过得去,就算是庶女,配秦家那破落户也绰绰有余了,只要他们不闹事,咱们就别管他们。这秦家倒是识趣,没拿着替嫁的事来闹。”
李月娥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眉目精致的少年,还有那一声温柔的李姑娘。
李夫人见状,拍了拍李月娥的手:“孩子,俗话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并不是一句空话,现在的秦家高攀不上你。那秦伀身子又不好,就算能读书,只怕考一场就得去半条命,这样又有什么用。再说秦家现在只怕连束修都拿不出,秦伀注定不会有出息。你样样出挑,又生的这般好,难道真的要嫁到秦家,跟着他们一起下地劳作,天天风吹日晒?”
李月娥摇摇头,这些她自然清楚,所以在知道秦伀大病一场,大夫说身子虚了许多,不能再太过费神之后,她就彻底绝了嫁到秦家的念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李月娥在心里说一声:秦伀,你不要怪我。
李绮罗自然不知道她脑子里的那个嫡姐与她擦肩而过,看完了锦绣铺,她又扯着秦伀去了如意铺。
大致比较了一下,两个铺子差别不大,但从精品来说,锦绣铺要更胜一筹。
她还在两个绣铺分别打听了一下,绣铺是不收外面人的绣品的,如果要收,价格会压得非常低。毕竟他们绣坊里有自己培养的绣娘,哪里会让外人将这个钱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