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皇城。
谨身殿。
朱棣一身常服,披着披风,躺靠在龙椅。
“纪佥事,汉王最近如何了?”
自从次得知连沈氏商行都是自家二子的之后,朱棣就绝了那逆子后悔出塞就藩向他求饶的心思。
坐拥庞大财富的二子,怕是比他这个皇帝都过得自在。
但毕竟是自己自小偏爱的幼子,些许的关注还是要有的。
更何况。
一次灭了建州女真倒是颇合他的意。
不愧是他的种,诸子之中就只有老二最和他的意,也最像他。
不过这同时也更让朱棣为之庆幸。
幸亏是老二自己主动提出就藩,而且还跑到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
否则,光是看老二灭族时的狠辣。
他还真的怕老二学他抢皇位,直接给老大朱高炽给干掉。
从这样也看出来,老二确实是和他一个性子。
都是好武。
这样不好,确实不适合继承皇位。
老爷子打了一辈子仗,他这个儿子为了抢皇位也打了四年的靖难之役。
以前不知道。
但登基之后随着处理各司府州县递来的折子,他猛然发觉,这天下确实该休养生息了。
家底子厚,也容不得这样折腾。
老二,就还是老老实实地当他的藩王,守着他那关外过逍遥日子吧。
至于那些许的僭越之事,朕就懒得追究了。
只当是老二无心皇位的补偿吧。
无端的。
朱棣突然想起当日朱高煦在大殿内露出的那道夹杂着委屈的灿烂笑容。
“皇爷?皇爷?”
纪纲跪着向前挪了几步,轻轻呼唤。
朱棣这才猛然回神,有些迷茫地问道:“喔?说到哪了?”
“朕刚才走神了。”
纪纲只得重新汇报道。
“据臣手底下的探子汇报,汉王最近在筑城。”
提起这个,朱棣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说起这个,朕倒是想起来了。”
“之前朕让你们探查的这筑城之法,你们探查地如何了?”
纪纲闻言一滞,胆战心惊地回道。
“启禀皇爷。”
“下臣无能,没,没能打探到。”
朱棣眉毛骤然竖起,“你说什么?”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你锦衣卫打探不到的事情?”
说起这个,纪纲也觉得委屈,诉苦道。
“皇爷,不是卑职不肯用心,实在是这辽东有些诡异。”
“卑职一连撒过去了三波探子。”
“结果刚到,就被汉王殿下派人给五花大绑地送了回来。”
“而且,一问三不知,连怎么被打晕的都不知道。”
朱棣皱眉,有些不敢肯定心中的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