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慈？”

燕孤鸿大吃一惊，“明书，你应该知道的，上官府被抄家，令慈怕不是已经......”

“她没有，”

楚明书却神色认真，语气相当肯定，

他转首，看着王小宝的眼睛，说，“小宝如今已是山海宗宗主亲传弟子，按理说与我这位前任首席弟子应当有所矛盾，”

“小宝，我希望你做的，就是日后处处与我敌对......燕孤渊打算推翻新帝上位，不可能逃开山海宗的支持，知道你我不和之后，他一定会试图暗中联系你。”

王小宝起初听的一头雾水，许久之后恍然大悟，“师叔你是说，或许为了讨好我，燕孤渊会对你出手!”

“可你是天之骄子，还是破尘开悟的练气士!”

“这世间，多了去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

楚明书叹息一声，轻轻摇首，目光透着无奈，“明书所求不多，只是希望找到母亲以后归隐修行，俗世间种种如何，都不愿意再掺和。”

此言一出，在座另外三人各有心思，表面上却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百里生仿佛想到什么，目光一闪，突然站起来，走过去拍拍楚明书的肩膀，怅然道，“世俗纷争太过，我百里生如今早已不是天之骄子，不若上官兄带上我，归隐修行或许也是一条出路。”

“万万不可!”

燕孤鸿连忙出言阻拦，

只是这二人仿佛下定决心，不再松口。

王小宝神色有些不明，到底是克制住了，跟着燕孤鸿一同劝说，

其实他心中始终担心楚明书回归山门，拜入曲今云门下又是压他一头，燕孤鸿托付这店家掌柜联系他，用的就是有办法保住他山海宗宗主首席亲传弟子这个名头，

如今对方如此，倒是正好符合他的心意，于是只是片刻他便不再阻拦，目光看向燕孤鸿，二人四目相对，他叹息道，“罢了，既然师叔心意已决，我们还是......尊重上官师叔。”

......

天上没有明月，大地就暗了下来，京都一座郊城，竖着一栋装潢别致的小楼，燕孤渊在顶楼宴请门客，宋玉懒洋洋的坐着，身边倚靠一人，赫然就是上官莞。

此刻，应该叫她宋月，身份是宋家一位远方表亲。

“姑姑，满饮。”

宋玉面带笑意，提起酒壶就要向她敬酒，上官莞却恍若未觉，面上带着愁容，

“你到底怎么了？”宋玉见此有些不悦，蹙眉问道，

“啊玉，最近我总是心神不宁......”上官莞终于回神，语气带着慌张，

“你就是想的太多!”

宋玉一脸不以为意，提起酒壶自己喝了一口，远处燕孤渊冲他举杯，他便哈哈大笑起来，对上官莞说，“你只记住，如今你是宋月，上官莞早就死了!”

随即见对方仍旧不大高兴，于是觉得扫兴，起身跑过去找燕孤渊喝酒。

丝竹乐起，歌舞升平，四周美姬衣着暴露，往来宾客豪爽，却没有人敢把目光放到上官莞身上，

“宋月......”上官莞轻声喃喃，突然抬头看向天空，此时乌云四布，方才十分明亮的月，如今已经不知挂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