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在忞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但事实的确如此,他挡住了齐扶胤的剑!
“大师兄,我知道其实我什么都明白,但是,他是我大哥啊!”
齐在忞知道自己现在这个举动落在他人眼里就是不识好歹,但他还是做了,只因为这个人是他大哥。从襁褓时候就有的亲情,哪里是那么好割舍的?
两人的刀剑碰撞,眼神里却完全看不出激战的样子,相反,两人都很像赶快结束这场不必要的打斗。
可突然,齐扶胤手中的剑突然拐了个弯,齐在忞一时间没有收住力道,那剑随着齐扶胤的脖颈而过,再多半寸,齐扶胤就当场丧命了!
而齐扶胤却不在意自己脖颈上的血痕,他绕到了齐在忞身后,离齐昉不过三步的距离。
他的剑挡在齐在忞背后,目光淬了毒似的,道:“齐昉,别装了!”
齐昉总算虚弱的睁开了眼睛,他眨了眨眼,越过齐扶胤看着齐在忞,有气无力的说:“阿忞,别管我。现在我已是个废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自知罪孽便好!”齐扶胤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很痛心地说:当小师弟把你的身世告诉我的时候,我虽然觉得有不妥,但我当真没有想过要借此拆穿你!直到我明白了你你所做的那些事情!齐昉,你当真安心?你这般行事,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惊出一身冷汗吗?”
齐昉嘴角溢出血来,众人都知道这是断筋脉之后必须要承受的痛苦。然而他却对此付之一笑,道:“纵使命不由我,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说清楚我的确,的确非先家主所生,篡位,也确有其事。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在未查清之前,我绝不认!”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是要狡辩的?!”
“是不是狡辩,各位长辈们去山顶的宝库,一看便知。那里面新增了一大批财物,账册在看守的齐均身上,你们看过之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不是在制裁齐昉私自联系丘林氏企图开辟新路的事情吗?怎么又扯到宝库上去了?
众人疑惑不解,最终还是耆老们共同商议,道:“扶胤啊,我们的时间也没所谓耽搁这一时半刻。不妨我们就去看看,免得冤枉了人。”
齐扶胤不肯放下剑来,他道:“别被他骗了!各位长辈,现在他说这些话肯定是想拖延时间!齐均是他的人,焉知他不会搞出什么花样来,他刚刚都下手算了,反正我今日定要让他伏诛!”
“大师兄要让谁伏诛?”
院子里突然多了个人,众人对他不是很面熟,那耆老便问:“你是哪里的弟子?胆敢擅闯祠堂!”
那弟子捧出一本账册,道:“弟子齐均,这便是家主方才所说的账册。这账册上记录的便是丘林氏大王子秘密运来的所有用于修路的财物,甚至初见时赠给家主的山河风采图,家主也算在内,如今全都充入公库。家主和丘林大王子的这场洽谈,始于丘林氏,是丘林氏先找上门来的!
而家主则将计就计,故意与他合谋。给丘林大王子的地势图,乍看毫无问题,可若是进行实地考察,便会发现家主所规划的道路最多半丈宽,只能作为乡间阡陌所用。
家主从始至终都没有要和丘林氏合作,通敌叛国的心思!家主只是想借此诓丘林氏一笔钱财,更是为了让丘林氏知道,茶马道不是那种卖国求荣的门派。家主拿了大量财物却不会为他丘林氏做半点事情,这一招,是要彻底与丘林氏撕破脸皮,让他们再无冒犯的心思!
不知为何,这一点点的算计,且是用在丘林氏身上的算计。到了诸位口中,为何变成了板上钉钉的通敌叛国之大罪!甚至,甚至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断我家主经脉,废其武功!
如此行事,实在过分!”
“齐均,说话要讲分寸!扶胤废其武功,是因为他篡夺家主之位这件事情,若他犯的是通敌叛国的罪名,那就不是废除武功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另一个耆老也开始和稀泥,道:“既然如此的话,扶胤啊,这通敌叛国实际上只是个误会而已。虽然齐昉篡位,但好在未曾对齐家任何一人,任何一事不利不公。所以依照我们几个老头儿的看法,既然他的经脉已断武功已废,他便得到了应得的惩罚,所以我看,齐昉罪不至死。日后让他将家主之位还给阿忞,在茶马道里尽心尽力辅佐阿忞,永世不得离开茶马道,这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