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支香也只剩下一寸多。

白郎紧紧地看着天上那涌动的气流像是海水一般压下来，毫无间隙。

“互生互化……”

他深吸一口气，紧张的身体变得异常宁静，呼吸也很均匀。

光芒一闪，他变成了一头白蛇，浑身鳞片像是陶瓷一般亮白，翅膀则像是天鹅般的翅膀，看起来很是高洁。

腾蛇并未惊讶，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看出了白郎的本体。

白蛇看向天空压倒近前的气流，这种涌动的气流是向外翻的气球，毫无间隙可言，就像是天上的云朵压下来。

气流的威力他早已尝试过，绝对不是他可以阻挡的。

所以，他放弃抵抗，而是调整心态，静静地等待、

当气球碰到他的身体时，他身体轻的就像是一根羽毛，竟然被气流卷了进去，而后就是在气内横冲直撞，身体根本没有被撕裂。

腾蛇点了点头，“做到了。”

……

“你已经不能再生了。不过你能坚持到如今确实令我很意外。”朱雀看着云千怜淡淡说道：“接下来是最后一道冲击，你会死。”

云千怜再生了一条腿，一丝不挂地撑着地面大口呼吸着。

突然间，整片火海汹涌了起来，赤色的火焰烧得她忍不住尖叫。

天上一道火焰巨剑从天而降，落向云千怜。

这要是被刺中，她立马便会神魂俱灭。

朱雀轻轻叹了一口气。

“身为鼎，脏为室，心为炉……交媾而后生，神炁和融勾引而后生，真意撮合元神元炁静定而后生，神炁自由两相知微意息定而后生，真息一定，天人自生……死死生生生复死，来来去去去还来，截断去路不死与来路不生，要来要去自安排。”

云千怜踉跄地站了起来，那苍白的脸颊仰面感受那股热流。

接着光芒一闪，她的身体化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鱼，发出如鲸鱼般的音律，很是动听。

“生非真生，生了又灭灭非真灭，灭了又生。”

她在虚空漂游一圈，而后张开嘴仰天冲向落下来的火焰巨剑，将那火焰巨剑给吸收了。

“够胆魄！”朱雀赞叹一声。

大鱼便最终化作了光雨，与漫天火焰消失在了虚空。

一个光点落在了地上，一个身无寸缕的金发女子缩卷在了地上，面色依旧苍白，像是疲惫的睡着了。

朱雀欣慰地点了点头。

……

一个几十里宽的巨大绿球在地平线上，一条几百丈长的青色巨龙围着绿球转。

“死了没有？”

“没有！”

“那阴阳鱼白中有黑，下一句是什么？”

“废话，当然是黑中有白。老龙，你玩我呢？故意消遣我是不是？杀不死我想累死我是不是？”绿球中心位置，云江依旧在聆听道音。双手却从未停下来过，因为只要他一停下里周围这些植物就会瞬间将他分尸、吸干。

他现在真的累成狗了。

他明明已经回答了很多道义，还没有通关，所以他觉得自己被玩了。

青龙的声音又传来了，“离坎真交。”

云江：“杂念自消。”

“真阴真阳。”

“乃同类之物，可以相互滋生又曰我身彼家，海底命主。”

“真炉鼎，真橐龠。知之真者，而后用之真用之真者，而后证果得其真。”

“一真一切真。反之亦然，任一环节掺了假，一假一切假，梦幻不是真。”

一刻钟后，云江骂道：“老龙，你是故意拖延我时间的吧？我已经回答了那么多，怎么还不让我通关？”

青龙道：“你自己随时可以出来。”

“什么意思？”

青龙不语。

云江咬了咬牙，重新回忆之前所拼凑的所有道音。

“混混沌沌……恍恍惚惚……不知神之入气、气之归神，浑然一无人无我……一假一切假……”云江脑袋一亮，道：“果然还是静。”

阖目，意念通向寰宇之空灵，无止境，直至人天二合一……

吐、纳……里外浑圆一体一起放，放到无边无际一起收，收至圆满功成。

要气势磅礴，大有“气吞山河”之势，“地动山摇”之力，同宇宙联连成一体，同呼吸，同命运。

“嘿嘿，现在看你们这些树怎么杀我。”云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周围的植物不再朝他靠近。

他嘚瑟道：“没有我，有我，我是天地，天地是我，现在你们感受不到我，所以你们不会将我视为养分了。”

他又道：“不过，我却可以随意让你们死。”

他走一步，虚空就震一下。

走一步，就会有无数的植物枯萎，最后被震成了齑粉。

青龙摇了摇头，自语道：“唉，时间差不多了，不然还能让他再帮我组合几句道义。”

下一秒，整个绿色的球体变成了枯黄色，一个人影从中冲了出来，仰天长啸，“我成功了！”

云江迫不及待地去找云千怜与白郎，发现他们都没有死后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见到云千怜的脸上苍白的可怕，连忙抓住对方的手担忧地问，“怎么回事？”

云千怜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