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显祖咏道:“青弋秋江接赏溪,赏心人望竹园西青衫草色兼晴雨,白荡开花山鹧啼!”
更不用说那个曾在弋江边当过官的杜牧,写下了“九华山路云遮岫,青弋江村柳拂桥”的诗句,绝了,我怎么就把古诗词读到牛肚子里去了?
他想作诗,却肚子空空,只有把诗情画意都化作一腔热血,站在小山坡上远远地望着夕阳下的河水,忍不住快活得大吼了一嗓子。这一嗓子惊到了还在河滩里觅食的一只白鹭,那只大鸟扑闪着翅膀腾空而起,惊慌失措地飞走了。
翟鑫笑着朝白鹭挥动着双手:“赶快回家你妈喊你吃饭啦!所有的白鹭都回松树林了,就你一个了,再不走,老子就把你弄下来,吃一顿白鹭肉丝汤了哈哈哈哈。”
他笑看着白鹭飞去的身影,突然间就看到山庄临水露台有人,那是个高大的身影,是高帅在那里抱着双手看风景。嗨,还真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大片的野生白鹭生存。唉,高帅这小子看到白鹭,肯定又要勾起他的心事啦。
只有他知道,高帅有白鹭情结,好像与他的家事有关,一看见白鹭就忧愁,可自己没办法化解,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全部了解他,更不能帮他化解,所以只能摇摇头,继续闲逛。一路走着,他也学着高帅和花雨琅的样子,从路边摘了一叶草,衔在嘴里,鼓起腮帮子,想吹出个声音来。可是任他憋足了力气,吹了半天,噗出来的声音都像是放屁。他很恼火地把嘴里的草嚼了嚼,然后一口吐出来。
“噗嗤!”没忍住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翟鑫回过头,就看到了花雨琅一脸怪异的笑容。
他顿时觉得没了面子,板着脸问道:“笑嘛?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你跟着我,想劫财还是劫色?”
天呐,吊儿郎当,举止不雅,身上一股子的市井穷酸相,哪像个有财有色的主子?开始,雨琅被翟鑫这一顿抢白,唬得炸鼻子炸眼的,看到这家伙人不出众,貌不惊人,言不压众,丑得掉渣的男人,她撇撇嘴说道:“就你这样的,爹不疼娘不爱,就像地里黄的小白菜,还有什么能给人家企图的?我是来告诉你,晚上为欢迎你们大驾光临,山庄经理要大摆筵席,可是高队长说他要休息,让你代替他致辞。”
“不好意思哦,我今天也有点不舒服。不能奉陪。要不改日吧,改日我陪高队一起赴宴。”翟鑫听了,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他这一转眼睛,让雨琅想起来一个词:贼眉鼠眼。
雨琅心想:这个跟班虽然很猥琐,但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于是她笑着说:“那好吧。改日我来请。先生,你在车队是什么职务呢?”
“我?”他有些情不自禁,伸出大拇哥指向鼻子,想想还是不吹嘘吧,跟着就把手指拿下来,“我,是队长助理。”
果然如此,她扁扁嘴:“你跟高队也有些时间了吧。”
翟鑫盯着雨琅,心里发笑:来戏了,这个妞在打高帅的主意!他脸上装出很平和的样子说道:“是啊,我跟他大学同学,一个单位,好得穿一条裤子,相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那你对他很了解?”说得那么粗俗,雨琅想转身就走,却又有点不甘心,问道。
“没人比我更了解他的了。你这么问,在打什么算盘呢?”
这人说话真不含蓄。雨琅赶紧说:“你们是住在这里的大客户,车赛组委会专门打电话来吩咐了,要我们做好服务工作,尤其是高队的要求,我们要尽量满足。你也知道,这次车赛镇上县里都很重视的。所以我想对高队多做些了解,这样对应服务才有的放矢。”
“嘿嘿嘿。”翟鑫上下打量着雨琅,发现与他接触过的任何女孩子都不一样,心里琢磨着:这个妞长得还可以,胆子也不小,敢在高速路上逼车,还能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我这套话。如果她要真对高帅有点意思,那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要是她对高帅没意思,反正高帅也不损失什么。高帅这家伙,整天就想着怎么赚钱,谈一个崩一个,谈两个崩一双,乡下妞妞好说话吧,不如我这次帮他把这个妞套上,也算功德无量。呵呵呵,能成就成,不能成拉到,拍拍屁股走人!
想到这,翟鑫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想知道高队的哪些事?”
“人家什么都想知道嘛”雨琅身子一扭,憨态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