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翟鑫对英国女记者的叮嘱,雨珩回头一看,他还拉着她胳膊哩。啊,原来他们是恋人,不错,都是革命后代。她想,心平如镜。
工作人员都站在棚子底下,花雨珩做了个手势,大家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候着,像是等待着皇帝上朝。
花雨珩站在塘边,朗朗地呼唤着:“龙一……龙一……”
不过分把钟时间,池塘波动了,一条扬子鳄犁开波浪,像箭一般向岸边射来。浪花越来越大,水声越来越响,仿佛,一段老树疙瘩浮出水面。渐渐驶到岸边,就是鳄鱼的脑袋。
大个子甩出套圈,一下子套住了鳄鱼脑袋,它拼命地挣扎,摆脱不了圈套,在池塘里侧转翻滚。搅动满池水花。拖不动,岸上又伸来两双手,拽住绳索拖拉,这才把最大的一条拖上来。
花雨珩心戚戚的,很有点不舍,俯下身子对鳄鱼说:“龙一,听话,给你搬个新家,更宽敞,更安全,听话啊”
她像哄小孩子一样,居然把鳄鱼说动。张开的大嘴合上了。大个子趁势按住它的大嘴封起来,另外两个人抖开一条大袋子,把它装了进去,抬到台阶上,准备运出去装车。
弗洛浦西站在厨房通向池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拍摄了雨珩呼唤鳄鱼和劝告鳄鱼的全过程。现在见工作人员抬着过来,赶紧站到一边给他们让路,一面连声称赞:“太了不起了,太神奇了,我仿佛看到了一幕神话……”
众人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纷纷议论,由衷佩服花老师,说她真是一个有爱心的人。
美女与野兽!翟鑫掏出手机,拍下了一张张照片,情不自禁地轻声呼叫起来:“花老师,你就是个御龙女神啊!”
在众人的称赞中,只有钱道文一声不响,但是眼镜片后面的高光熠熠生辉,始终聚焦在花雨珩的身上。
“我今天太幸运了,见证了中国龙中国功夫,中国精神真是太了不起了!”弗洛浦西放下相机,由衷赞叹道。
钱道文听到,走到她身边,用英语说了一句感谢的话。
弗洛浦西奇怪地盯着他,心想,我也没表扬你,你谦虚什么呢?当着那么多人不好说,就用英语和自己交流,这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说什么吗?
钱道文脸红了,也怪自己自作多情,马上解释说,雨珩是师大毕业生,自己是师大老师,企图自圆其说。理论上虽然成立,但毕竟自己没有教过她。担心别人戳穿他的马脚,只能用英语说。
她这才释怀,跟着用英语询问有关情况,两人说得很快,翟鑫懂点英语,也听不明白那些专业术语。只是看他们交流很有默契的样子,巴不得他们谈得更亲密一点,最好是谈情说爱,把空间让给自己。
花雨珩蹲在塘边,既没有听见翟鑫的欢呼,也没有听见钱道文的揽功,更没有听到他们英语的议论,她一门心思呼唤其余的鳄鱼上来。可是失灵了,任她怎么呼叫,池塘里再也没有动静。
装车的员工也回来了,大家都看着她,等待着套第二条,可不见任何一条冒头。池塘里静悄悄的,除了翟鑫与花江,都想不到里面还有几条凶猛的野兽。
花江明白,鳄鱼受了惊动,一时不会再露面的。
弗洛浦西惋惜地说:“是不是我们刚才抓了一条走,以为我们要伤害它们?”
翟鑫一门心思佩服驭龙的女神,只是目不转睛地直盯着花雨珩,听她这么一说才回过头来,对英国女记者恢复了散漫的天性,脱口而出:“这些蠢家伙,难道,不知道龙头老大去享福了吗?”
雨珩回头瞅了他一眼:“扬子鳄不是神仙,没有预测能力,但它是有灵性的,我们不要亵渎它。”
除了爷爷,谁要这样说他都受不了,可在在丁香姑娘面前他俯首帖耳,连声说自己说得不对。旁边的人一个个问怎么办?这是深水池塘。下去也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