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可能也成为了修行者的一员。当这把锋利的小刀在冷鬼的身上成功飞舞,我对灵力的掌控也越来越有感觉。
就像学习骑自行车的人一样,在前期总是跌跌撞撞,而一旦把握到了车子与自己之间的平衡关系,那突破性的时刻便是一个跨越。而现在,我手中的小刀,就像我的笔,灵活地在这空间的画布上随意作画。
同时,我也意识到,这些冷鬼的灵力远没有我的纯粹和多。他们的抵挡,在我看来就像豆腐一样,轻而易举地被刀划破,穿过他们的胸膛。
杀人的行为一旦产生,人性的道德之墙一旦崩塌,接下来的种种行为便好似自然而然的一样。内心的谴责,不安,痛苦,在生死之间,早已麻木无感,早已不值一提。
三十个人,全部都死于我手中的武器,它滴着血,和我们普通人的血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温热,一样的鲜红。
在这一刻,我仿佛触摸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我曾拥有,却怀疑。然而此刻,我仿佛重新得到,那是什么?我隐隐约约,感觉我的心在改变。好坏我现在还无法判断,只是知道,往后的时间,我可能会对杀人这种事情表现地很平常,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不会痛,不会去害怕。
这样的改变其实我并不讨厌,甚至觉得,也许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或被杀死,或者病死,还有各种意外死去的人。那么,死亡本身看起来就是这样平常不过,我以前又为何害怕杀人呢?不止是我,每一个在法律中受着制约的公民都是同我一样,我们在做每一件事情之前都总会去权衡,这件事情可以做吗?杀人是犯法的,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此时此刻的我知道,在这里,杀人没有人会追究!或许从来没有人追究过这件事。
“锦沐。”淮江突然叫醒了我。
我看到他担忧的神情,看到了其他人劫后余生的庆幸,生与死,明与暗,多么讽刺。
回过神来的我,擦干净小刀上的血,率先走出这片被血染红的雪地,闻着有铁锈味的风,来到了另一个雪屋里。
里面还有一些衣服,我们每个人都换上了白色的衣袍,拿着一把剑,就像是一个冷鬼一样。
寒冷的风自然让我们冻的瑟瑟发抖,但此刻的寒冷与死亡想必没有什么不堪忍受的。而我,其实对这样程度的冷已经免疫了。
灵气在身体的运行,不仅让我可以拥有摧毁之力,更有强大的防御力。我想,这就是那些光明族人身只是穿薄薄的一身长袍的原因。
他们守着上古的术法,却只能偏安一隅,独守世间仅存的灵气,这是一种恩赐还是惩罚?
当我们走近这个庞大的冰雕城堡,熠熠闪烁的阳光让它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这里仿佛就是仙人的住所。如果有那些还以神明为信仰的信徒看到眼前的情景,一定会将此地奉为圣地,顶礼膜拜。但可惜,现实的科学,将神明弃之无用,高科技的东西给人们带来便捷的同时,也带走了人的信仰。
而这个未被外界沾染过的雪白之地,却向往着去人世统治,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可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