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处偌大的空地伤,十几万身穿囚服的人被围绕中间,几万装备精良的士兵把他们团团围住,尖利的武器闪着寒光。
姜阮瑜不再是那副落魄的样子,脸上有了一丝神采,此时他警惕的注视着周围,告诫身后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其他人纷纷叫道。
“我们十几万人,他们才几万人而已,就算有武器,我们以三敌一,总归是能杀出一条血路来的!”
"是啊将军,我们杀出去吧!"
“将军!”
“.............”
他无奈地看着他们,脸上闪过一丝沉痛道。
“你们还不明白吗?关押十几万人的大牢能被这么容易的闯出来?原本我也和你们一样抱有幻想,但此时我们被围困在这里,已经容不得我们幻想了,他们是故意放我们出来的!”
其他人闻言大惊失色道。
“什么?!故意放我们出大牢?!”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到底有什么企图?”
他摇摇头沉声道。
“我不知道,但仲夏和明姝的名字你们都听说过吧,两个智多近妖的人物,大费周章后的目的怎么可能简单呢?”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他害怕引起他们的恐慌,那就是,那两人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所有人坑杀掉,杀掉十几万人的俘虏会引起各国的震荡和忌惮,但如果这十几万人妄想逃跑呢?
那坑杀他们是不是就显得很合理了呢?
明姝到时就看到了这副场景,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他们逃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放松了肩膀,缓步上前。
姜阮瑜看见她,突然苦笑了一下道。
“如你所愿。”
她闻言挑了一下眉毛,暗道,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又有点心虚地看向明姝,他正负手而立显得深沉严肃,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家伙没有发现。
咳嗽一声朗声道。
“姜将军,你这是要逃跑吗?”
被围困在中间的姜阮瑜淡淡道。
“你不是看见了吗?”
这个发展有点不对啊,他不应该疾言厉色地道,我姜阮瑜永不为奴,誓死反抗吗?怎么如此镇静?
她打算把气氛掰回来,做作得瞪大了眼睛大喝一声道。
“你你你........你居然敢逃!”
一个穿着囚服的士兵越过姜阮瑜,骂道。
“我们就是想逃又怎么样?!你这个狗贼引河水把我们冲垮了,根本就是胜之不武,我们不服!”
“不服!”
“逃又怎么样?!”
“...........”
十几万人冲着她呐喊着,发泄自己的愤怒,每个人都怒发冲冠的样子,这些人一旦冲上来,一人一脚也能把她消灭掉。
眼看着就要暴动了,围人的士兵们举着武器忍不住后退一步,冷汗从额角流下来。
作为众矢之的的仲夏却一副闲适的样子,嘻嘻笑道。
“不怎么样。”
一挥手,穆牙从怀里掏出一袋粉末,扬手洒在了空中,瞬间就弥漫了整个空间。
粉末的气味甜甜的,但群情激奋的十几万人却瞬间倒下了,一个个软脚虾似的,姜阮瑜趴在地上淡淡道。
“你在我们的饭食里下了药?”
“没错。”
她笑嘻嘻回答他。
他脸上带着疑惑道。
“我从小学习兵法,药理也能称得上一句精通,我料定你们不会把我们这些潜在的危险,就这么放在大牢里,我已经够小心谨慎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愉快地走了几步,一反身笑眯眯道。
“怎么做到的?不就是下药咯,只不过这药你们都没尝出来罢了,在你们的饭食里有一味药,它不会立即发挥作用,只有当与另一位药相遇时才会发挥药效,喏,就是这个了。”
她拿着那个装着粉末的袋子给他看。
他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那粉末,然后仔细回想起来,才道。
“这是什么药,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她暗道,你当然没听说过,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嘛。
“这是怎么回事?”
一道声音传来,仲夏回头,红枫元帅背着手过来,皱着眉头道。
“参见元帅。”
“参见元帅。”
仲夏和明姝同时行礼道。
“起来吧,怎么回事?他们想逃?”
“是的,元帅。”
他看先明姝,明姝沉默的点了点头道。
“她说得没错。”
红枫怒道。
“我原本看姜阮瑜是个难得的人才,想饶他一命,现在看来应该以绝后患!”
仲夏道。
“您是说.........杀了他?”
“全部。”
仲夏心里一惊,十几万俘虏全部坑杀?
虽然听起来很残忍,但不到十万人的军队留着将近二十万人的俘虏,尤其是他们还逃跑过一次,怎么说都是一个祸害。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这种魄力不是人人都有的。
明姝看了一眼姜阮瑜,世人都说他们两个是平生的宿敌,其实说的没错,是宿敌也是知己。但他已经不是那个初次山上战场的小奴隶了,从血雨腥风里闯出来,他深知心慈手软的危害,所以把到嘴边的话吞了进去。
仲夏道。
“是,元帅。”
一挥手,士兵们将那十几万的人全部抬进了大牢,等待死亡的降临。
姜阮瑜闭上了眼睛,把到眼角的眼泪压下去,却压不下内心的痛苦,他不怕死,但他不忍心很多弟兄跟着他一起死,终归是他害死了他们...........
夜幕降临,大牢里的响起低低的呜咽声,才十几岁的少年终究是抵不住对死亡的恐惧,哭了起来,其他人纷纷安慰道。
“别哭了,不就是一个死字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少年抹着眼泪道。
“可是我还没娶媳妇呢,我娘说没娶过媳妇的男人不是个真正的男人,我不想就这么死了.....呜呜......”
"都是我害了你们。"
姜阮瑜脊背靠在冰凉的墙面上,双眼看着从窄小的窗户里射进来的薄薄月光,脸上青色的胡渣让他有一种落魄的江湖气概。
少年抹着眼泪道。
“将军您说什么呢,我虽然怕死但也怪不到您头上去呀。”
“啪啪啪!”
这时候,寂静无声的大牢里响起了一阵鼓掌声,一个如击玉般的声音笑道。
“真是情深意重啊,让我好生感动呢。”
“谁?谁在那里?”
姜阮瑜茶褐色的眼睛看过去,淡淡道。
“仲夏将军有何贵干?”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