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岫捂着嘴轻笑,只露出那双明眸,犹如皎皎下弦月。她走上前道:“爹爹,爷爷。大哥一路奔波才刚到侯府,不如歇息半日,下午再去派发请帖,采买礼物?”
云萧然语意嗔怪道:“倾倾啊,这么快就护上你大哥了,我为你及笈宴忙前忙后也没见你心疼。哎,到底女大不中留。”
“省省吧,倾倾平日里伺候你还少?”云凌风嫌弃地看了眼儿子,有眉目带笑看向云倾岫,“倾倾,不要惯着你大哥,侯府长子更该有顶天立地的男儿风范,这些跑腿的小事还累不住他。”
云倾岫乖巧地颌首,命惊鸿拿来一个绣着梅花的精致的布袋子递给云锦书:“大哥,那你便去吧。”
云锦书将略微散乱的请帖整理好,装入袋中,瞧着自家国色天香的妹妹,是怎么看怎么欢喜。“好,倾倾等着礼物便是。”
待云锦书走后,云倾岫便走到桌前挑了一颗新鲜的桃子,拿出一把小刀削了皮,切成两份大小均等的切块,分别递给云凌风和云萧然。
她的笑容似乎带着星光,璀璨夺目:“玉养人,桃保人。辛苦爹爹和爷爷为我置办宴会。”
几人又在正厅说笑了一番,云倾岫才回到寝屋。
床榻前,惊风垂首低眉道:“我盯了柳姨娘许久,拦截下了柳姨娘与丞相府的密信十三封。并且经查实,柳姨娘一直是柳丞相的义妹。”
云倾岫白皙如玉的手翻开一张张信封,浏览着信上的内容,速度快得只能听到拆信封的声音。
看到最后,她那如点绛的朱唇勾起一抹弧度,眸中清冷彻骨。“云轻舞,果然不是爹爹的女儿。尽早将柳姨娘赶出去也算是除了丞相府一枚暗桩,只是放在我及笈之日,当真有些污了眼。”
惊风明白云倾岫话里意思便道:“总归我们这边证据充足,小姐明日若不想曝光,也可以缓缓。”
她将信封折好,斜倚在榻上,闭眸道:“不等了。明日,我就要她当众身败名裂。”
柳姨娘,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惊风点头:“柳姨娘完全是咎由自取。那我便再去守着,等到明日柳丞相来了再去找小姐汇报。
还有,惊鸿救下的尚书之子钟良熟悉了我们十里绣春坊的结构之后,正在设计一套周密的机关图,待我们以后并进江湖,应该是牢不可催了。”
云倾岫用手支着头,神色慵懒,却浑身透露着逼人的贵气与寒意。“嗯。及笈宴会,侯府邀请了镇北王夫妇,你明儿可以去见见,记得不要太招摇。”
惊风想到父王母妃熟悉的脸庞,不由得身形微颤。也罢,对于曾经混账的自己,他总归要给一直为他兜着底的父母一个交代。他双眸之中充满隐忍的意味:“好。”
“嗯,无事就退下吧。”云倾岫眉目之间染着一层困倦。这几日稍稍放松些,巨大的疲惫席卷而来,明日及笄礼又是各种繁杂的礼节,她今日一定是要好好歇着的。
惊风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翌日清早,晨光初露,天边泛起鱼肚白。
刚刚沐浴过后的云倾岫就被“按”到铜镜之前。
“衣裳太过鲜艳了些,正红色穿着跟嫁衣似的,况且待会儿还得换成素色襦裙”
惊鸿笑道:“这红色采衣刚刚好,明艳动人。小姐这两日又说大婚,又说嫁衣,可是想嫁人了?待会儿见了摄政王,我随意提一句,说不准明儿就把婚礼给办了啊!小姐你掐我做什么!”
云倾岫嗔怪道:“你这刁奴敢拿我开涮了!我的事情,你休得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