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其实也不算完全没有预兆,当初孟二爷效忠的可不就是这一位,长公主与孟家纠葛颇深。”
“可惜长公主也好,康王也罢,都为旁人做了嫁衣。”
紫苏紫珠几人深以为然。
可不就是为旁人做了嫁衣。
偏偏着穿嫁衣的人,还立不住。
紫珠叹一口气。
“长公主若没生出那个小的,兴许还不会如此。”
这话紫苏深以为意。
沈凝眼神却闪了闪。
按理说,她不该怀疑长公主生子一事。
可如今已经确定了凤秧有问题,那这件事情就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了。
见沈凝面露沉思,紫苏试探道:“公主,您莫非觉得其中有假?”
紫珠:“啊!长公主不会连这儿也作假吧?”
沈凝:“作假到不至于,但是男是女,的确要再查一查。”
紫珠倒吸一口凉气。
“长公主她不至于吧?”
紫苏:“长公主的确不至于,可凤秧就不一定了。”
沈凝:“走吧先进城,还是要先秘密进宫,看一看陛下的状况。”
紫珠:“小姐,奴婢就搞不懂了,这凤秧竟然已经挟天子令诸侯,干嘛不直接”
“反正都这样了,一不做二不休不是更好。”
沈凝:“他不敢。”
紫珠不懂,都已经给升平帝下毒了,干嘛不随性下重些,让升平帝直接
沈凝:“凤秧顾忌的从不是京中之人,而是殿下和战事。”
“即便陛下亡故,只要殿下不死,大盛名正言顺的下一任地位就轮不到任何一位亲王坐,更轮不到他凤秧坐。”
“所以,他在赌,也在等,殿下不幸殒命在大齐,才是他最盼望的结果。”
“到时候,陛下的生死就只在他一念之间。”
“同理,这一仗若大盛败了,或损失惨重,他在使些手段挑起民怨,到时候不管是推康王一系上位,还是推长公主那所谓的小儿子继承大统,就都有了可操作的空间。”
“可惜,天佑大盛,殿下神勇,非但毫发无伤,还让大齐战况短时间内得到了控制,并且齐皇已死,旌国的阴谋也已经暴露。”
“如此一来,不论凤秧背后倚仗的到底是大齐人,还是大盛人,甚至西戎人,都没空也没精力再管他死活。”
“毕竟,抛开齐国不说,旌国和西戎如今最想的是稳固自己吃到嘴边儿的肉,大盛京都远隔万里,爱莫能助了。”
暗三突然出声:“难怪主子坚持秘密进宫,是怕凤秧和长公主狗急跳墙?”
沈凝笑笑:“不得不防。”
对外,她们如今都该在楚姚一行人的队伍中,抵京也要十日之后。
进城的盘查明显严了许多。
然,沈凝直接让紫珠从马车里,递出去一荷包金锭。
荷包封口处系的很有讲究,刚好露出两指宽的一个洞。
黄灿灿的颜色透出来,又沉又晃眼。
“我们夫人身体不适,急着进城就医,麻烦您通融通融。”
护卫眼神闪烁了几下,不露声色的将荷包塞进怀里。
妆模作样朝马车里看了两眼,便摆摆手,催促道:“赶紧过赶过紧。”
不得不说,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舍得花真金白银,总是好办事。
马车入了城,直奔百草堂医馆而去。
沈凝早将路线计划的好好的,即便是有人来查,也能做到滴水不露。
百草堂虽是她名下医馆,可在京中经营数年,名气与口碑皆数一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