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路窄难行,逃命的队伍借着树林子的掩护,正高一脚低一脚地踩着山石荆棘前进,前面开完路,后面又伐树挡路,把山石杂物堆到后面拦追兵,顺手还会就着一些土坑,布置几个陷阱,把削尖的木桩子,藏在陷阱和草丛中。
队伍的主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雄伟汉子,脸上斜斜绑着一条白纱,想是眼睛受了伤,一脸的胡子拉茬也没有修理,混身浴身,脏兮兮地甚是难看。
他身边一个年轻青秀的部将扶着马劝他:“爹爹,你脱下战袍先走吧,我们断后,你去找骆校慰和少将军,再来救我们。”
其它部将亲兵也纷纷劝说,那主将斜睨身后还没现身的追兵处,昂然道:“竟然叫我弃众而逃?你们都还在呢,老子还没败到那个地步,老子还有一战之力。”接着对那年轻部将喝道:“上马!去峡谷口布置,老子就在那里与敌军决一死战!”
众人只得上马的上马,没马的接着跑,一行人向峡谷行去。
到了峡谷入口处,那年轻部将道:“爹爹,这里两边倒是伏击的好地方,要再往里进去就会被困死的。”
那主将道:“不错,但我们没时间安排伏击了,里面地势狭长,山势陡峭,人上不去,他们要追我们,就只能走中间,我们过去,直接列队阻击他们。”
众人都在犹豫中,主将又道:“山谷后面有小路出去,向西就是骆将军的大本营了,但他们追得急,我们人多,无法全身而退。必须先阻他们一下。”
说完当先进入峡谷,众人只得跟了进去,却不知两边的林木杂树深入,早伏下了云诚的人马。
不多时,峡谷里的人伐木垒石,挖坑设陷,准备得差不多时,追兵开路过来了。
云诚偷偷看他们衣色,果是燕族兵士,心中更是疑惑不解,不知燕兵怎么能一声不响地深入己方的防区。
云诚队伍里的马都是清一色的宝马,训练的极通人性,伏下的时候没有一只嘶鸣,甚至喘大气的都没有,眼看着敌军向峡谷中进攻,厮杀声起,云诚无动于衷。
直到燕兵进入谷中一半以上人数,因为地型有些狭长,其它人成前后长队型排在谷外,这样导致燕兵主将身边只有十几人守护。
云诚当机立断,下令放出烟火箭,两边的伏兵一起喊杀,纵马而出,谷口这块区域较为平坦,那宝马纵出杀了过来,如履平地,人马未到,弩箭先发,一时间,矢如雨下,燕兵还未来得及举起盾牌,就纷纷中箭,大部分的骑兵是冲着主将的位置而去,导至燕兵主将的十数亲兵眨眼间纷纷倒下。
燕兵因为追的太急,竟是没有派出斥侯探马,这才吃了亏,待得躲过弩箭反击,云诚的骑兵已经冲入阵中,敌兵抵抗不及,乱成一团,纷纷向后逃去。
云诚看那主帅扔下战甲混入士兵中,伸手向他一指喝道:“主将在那儿!”吴小谷纵马过去,一刀将他砍翻。
吴小谷手法干净利落,那燕兵主将显然也不是弱者,居然直接被吴小谷秒杀,云诚心中不由对吴小谷又高看一着。
进入峡谷的燕兵回过神来,放弃前方的阵地,向后冲杀,但主帅已失,军心涣散,被云诚堵了去路,谷中友军见状,纷纷呐喊着杀了出来。
云诚没有管逃跑的燕兵,只管诛杀谷中的敌人,这些人也够强横,不管不顾地向外冲去,在丢了大半人马之后,终于有一小部分稀稀拉拉地向后逃去,余下的敌人已全部伏诛,谷中尸陈满地,整个战斗,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完胜。
友军之中那年轻秀气的部将环视着战战,泪流满面,上前向云诚行一礼道:“多谢……将军相救。”
友军的主将脸绑白纱,仰天长笑,满身鲜血,大腿还带着一枝箭,踩着满地的尸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