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沙沙声传来,有什么东西贴着地面向这里爬行。
体积不大,大概和普通的老鼠差不多。
赫伯特的脸、手臂和脖颈处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灰白色鳞片,似乎随时可能失控。
突如其来的冲击险些让他昏迷,残留的理智愈发无力,一时间眼前发黑,什么都无法分辨。
但他还是努力保持清醒,荣德还在一旁,赫伯特无法确认他目前的状态,是不是已经发现异常,甚至狼人化,准备撕开自己的喉咙了?
一个做工粗糙的人偶爬到祭坛上,脚步蹒跚,就像学步的婴儿。
它眼睛通红,只要接触到足够的灵性就能爆发出足以帯走地下室所有生命的能量。
银白之刺转身面向那支剧烈燃烧的蜡烛,在狂风中屹立不倒,如巍峨的山峰一般。
人偶的脸上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位于那双血光闪烁的眼睛下方,就像它的嘴巴。
古怪的章节从人偶体内传出,就像指甲刮擦铁板,尖锐而刺耳。
赫伯特心中一悸,直觉告诉他不能让银白之刺颂念完咒语,否则自己将失去成功的唯一机会。
他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个人偶,完全忽视了身后的荣德。
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刺入他的身体,带着致命的剧毒,那是狼人的利爪。
但已经无所谓了,人偶合上嘴巴,他成功制止了人偶的尝试。
赫伯特卷起已经变成狼人的荣德,让这头野兽无法挣脱,愤怒地嘶吼。
好极了,好极了,他终于摆脱了“原始月亮”的控制。
他分别缠住荣德身体两侧,稍稍发力就把这头狼人扯成两半。
狼人发黑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他沐浴在的墨血中,心中充满了终于得到自由的喜悦。
红月的光芒不知道从哪里照进地下室,浓郁得像飞溅的鲜血。
房间的门被人从另一边一脚踹开。
伊克斯的映入眼帘的血腥画面惊到了。
房间的地上,墙壁上,甚至天花板都覆盖了一层长满了各种器官血肉。
血肉之中生长出一条条粗壮的触手,沾染了油漆般的黑色液体。
这里显然刚刚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只是他一时间找不到胜利者到底在哪儿,因为房间里一个完整的人影都没有。
玫瑰学派学派的成员内讧了?这是伊克斯看到这一幕的第一个想法。
对于这点,他其实并不惊讶。
玫瑰学派本来就分为信仰“欲望母树”和“原始月亮”两派。
更别说他们所掌握的“囚犯”这条途径还分为纵欲派和叛逃的节制派。
原著里的莎伦小姐和马里奇就是节制派成员。
从最开始被追杀到后来找到血族作为盟友,进行反攻。他们之间的冲突一直都在。
伊克斯感到不解的是这场战斗似乎才刚刚结束。
也就是说,这两个玫瑰学派成员在据点被袭击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互相伤害。
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赫伯特的意识逐渐恍惚,他感到有些累了。
经历了漫长的策划,终于成功找回了自由。
先睡一觉吧……他对自己说。
睡梦中他似乎又遇到了那位立在无穷维度之上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