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7(1 / 2)黑莲花他又病又娇首页

卫绾歪歪脑袋:“那你会告诉别人吗?”

埃尔默原本是带着质问,反而被卫绾理直气壮的询问搞得措手不及。

他视线落在少女身上。

黑发如丝绸般垂下,肌肤苍白,黑白分明的眼睛灵动,笑容灿烂如三月桃花。

那股柔弱可欺顷刻荡然无存。

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苦涩且刺鼻。

埃尔默艰涩问:“你是故意引徐言去古堡的吗?”

卫绾眉眼弯弯,坦诚极了:“是啊。”

“我只是想让他看看,我曾经经历过什么。”

埃尔默愣了:“你经历过什么?”

“想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跟过去看看呢?”她依旧笑着,却比哭更惹人怜爱,“为什么要质问我呢,埃尔默?”

卫绾眼神悲哀:“我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不一样。”

红发少年顿时手忙脚乱,想开口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阵兵荒马乱,最终握紧了刀柄:“我会去亲自看看。”

卫绾最后又看了他一眼。

那双澄澈的眼里,粼粼波光,似有哀色,又有失望。

好像唯一值得信赖,值得依托的人也背叛了她。

埃尔默胸口被狠狠地捶击了下。

几乎喘不过气。

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只能说很难受,好像被什么堵着,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埃尔默再次握紧手中的刀。

回想起传声器里听到的路线,朝瑟兰古堡跑了过去,准备追上徐言。

-

吸血鬼的古堡常年黑雾缭绕,死气沉沉,寂寥无声,笼罩着森森寒意。

徐言按照卫绾所说的路线猫着腰钻进了古堡。

路途顺利的不可思议。

像有人故意对他开了方便之门。

他心中的疑惑还未成形,便已然抵达小楼。

门没锁。

轻轻一推就能推开。

里面惨白色的吊灯围绕着几只虫子。

人在极度震惊的情况下是会忘记该如何发声尖叫的。

这一幕盘旋在徐言脑海中很久很久。

后来即便见到更血腥且毫无人性的画面,也没有眼前的景色令人恐惧且窒息。

小楼里的尸体已经腐烂,臭味熏天,苍蝇环绕在残破的尸体旁,嗡嗡作响,在死状残酷的尸体上还有白色虫子在蠕动。

——这大概是古堡唯二能够存活的动物。

徐言仿佛被扼住了喉咙。

那群老玩家眼睛通红,明显是被转化为了吸血鬼,却依旧死相凄惨。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这场游戏,不是简简单单地帮异世旅客找寻回家之路的温馨旅程吗?

为什么会有如此残忍的画面?!

而那横插在胸口的手术刀——

那是武屿专用的手术刀,上面甚至还有研究院的标志。

身后发出了短促的声响,徐言一惊,回头就到埃尔默怔怔地杵在那里。

红发少年与可怜的科学家对视,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某些无法言语的情绪。

少年的承受能力略逊一筹,他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跑出去弯腰呕吐。

尸体的烂臭味。

肢解后的惨状。

旁边摆放的血迹斑斑的手术刀。

以及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神。

埃尔默闭上眼就是这幅景色。

深深地刻在脑子里的场景。

他耳边似乎响起卫绾的声音。

——“我想让他看看,我曾经经历过什么。”

曾经,经历过。

还有她离开时的眼神。

哀色弥漫,尽是失望。

埃尔默心想,她是应该失望的。

她经历的这些比深处地狱还要痛苦,而他在谈话最后,也始终没有安慰她一句,始终没有站在她那一边,他甚至以为自己做出了最理智的选择。

在前往古堡的道路上。

他还为自己能在爱情中保持沉着冷静而隐隐多了些自得与骄傲,为自己如此成熟而骄傲。

如今却好像有无形的巴掌啪啪打脸。

“你还好吗?”

徐言给他递了手帕。

埃尔默摆摆手,表示他不用这些小姑娘用的玩意儿。

他抱着刀,一言不发地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徐言也沉默地跟在少年身后。

两人心情都很沉重,满肚子的话无法诉说,但都想要与同一个人诉说。

——卫绾。

-

卫绾此时正在吸血鬼怀中,乖乖地等他投喂。

一大碗红薯泥。

据说是吸血鬼亲手做的。

卫绾觉得,吸血鬼大概是红薯烤焦了,就把里面完好的心给挖出来,豁豁成一碗泥。

吸血鬼吹一下,接着喂她吃,慈爱地向一位老父亲。

卫绾跟他在一起,时常会有种她生活不能自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