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姚珍珍,前几日因为出差,没能参加周萍叔叔的葬礼。前天,她出差刚回来,放下行李后,准备去单位,便看见了陈雨航在街上流泪的情景。虽然说陈雨航告诉她只是因为借了别人的钱,现在还了。可是借债还钱却是很平常的事,用的着那么激动吗?
对于陈雨航,一位年仅二十三岁的人,竟敢去接果品厂那样的烂摊子,而且把它做得红红火火,他的胆识,他的魄力,都不能说不让人佩服。可每次与他接触时,举止言谈,却总是那么低调,很少谈及家乡的事、家乡的人,也很少谈及他自己所走过的路程。就算是你故意触及,他也是言辞闪烁,呈现给你的总是一种朦胧的感觉。作为一个对他有特别好感的人来说,姚珍珍太想把一切都弄清楚了。哪怕他出身贫寒,哪怕他曾经潦倒,人,只要具备才华,具备胆识,敢想敢干,那又有何关系呢?蛟龙还有困之浅水的时候呢!总不能说它暂时飞不起来,你就当它是蛇吧?更何况,现在的陈雨航已经在劲势腾飞!
她想约他出来聊聊。可刚回来,明天行里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会议上有她的发言,所以得赶紧准备发言稿了。
今天下午,会议已经结束了,所以,她就在想,要不要约他出来聊聊?
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也不知这个年他会回南方还是就在西城过。如果在西城过年,他这么一个单身男人会准备点啥东西呢?会不会也像平时一样,随意凑乎三餐,过去那一天就算?
越想,对他的牵挂就越多,手就不自觉地伸向了电话机。
电话马上就通了,接电话的也正是陈雨航本人。“你好!西城果品厂!”
一听到这声音,姚珍珍一下就笑了,“我还以为是南国贸易呢!”
陈雨航立即就听出是姚珍珍的声音,“珍珍,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姚珍珍嗔道:“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吗?”
陈雨航有些尴尬地笑道;“不是的珍珍,你看,我这不……这不是心里急吗?所以……”
姚珍珍已经理会到了他想说的那种意思,但仍打趣道:“你是怕我出啥事?”
“那不是的呢。珍珍,你能出什么事呢?我只是……”
姚珍珍知道他已经回答不上来了,也就不为难他,“雨航,晚上有空吗?我想你请我喝茶呢!”她故意把“我请你”说成是“你请我”,这样,谅你也无法推辞了。
陈雨航“呵呵”笑道:“行!几点?在什么地方?”
“七点。浑河公园酒吧吧!”
“行!不见不散!”
陈雨航的心里有一种兴奋感。这并不是说晚上可以与美女一同对饮。而是,自从到西城以后,姚珍珍对自己的帮助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按理说,一位小伙,和一个姑娘在一起,都应该是男人花钱的,而他与姚珍珍在一起,却正好相反,多少次,都是她帮他解围,她帮他脱困。但是,钱虽然是她出了,可那种男人的尊严,他却觉得没了。现在总算好了,不管与谁在一起,再也不会囊中羞涩,厚着脸皮,总是让别人去买单了。
在南方,七点,正是恋人情侣最休闲的时刻,双双对对,要么手挽手地逛街,要么走进酒吧歌厅疯狂陶醉,要么躲在公园一隅的僻静之处热情相拥,亲密接吻。但是在北方,尤其是西城这样的不发达的小县城的冬天,这时候街上已经人流稀少。尤其是江滨这样的地方,更是让人觉得有些冷清了。
陈雨航按时赶到这里,却不见姚珍珍的影子,稍一想,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呢!每次都要女孩子先到,在那里等你候你,也太不像回事了吧?
他要了一个临河的小包间,点了几个较为高档点的果盘和小点心,就坐在那里等了。茶,自然是要等姚珍珍到了以后才能要的。
也只不过是过去五分钟的时间,姚珍珍就到了。由于天冷,加上骑车,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脖子上还围了一条蓝色的长围巾。手上则带着红色的毛线手套。进来后,陈雨航忙着接下她随身挎着的包,“冻坏了吧?”
姚珍珍莞尔,“怎会呢?只要有人请,珠峰都敢上呢!岂在乎这近在咫尺的浑河?”
陈雨航“呵呵”笑道:“大主任,言重了吧?身在要职,莫说清茶一杯,就是饕餮大餐,请的人还怕请不到你吧?”
“打住,陈雨航,要是再在我面前说啥主任,我立马就走人。”
“哈哈……”陈雨航还真的是开心地笑了,“快点请坐,我的大小姐。”
“陈雨航,我可告诉你,别把我想得跟个腐败分子似的,我可从来没去赴过人家的请吃啊!”
“我也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珍珍,你别介意啊!”
姚珍珍傲慢地看看他:“没介意。只是向你慎重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