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右不屑地扫了一眼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说:“火起了又如何?我布下的法阵,当今世上无人可破!否则,你又怎会在这里与我话闲?”
“是。”囚玉点了点头,他那水蓝色的眸子转了一圈,笑吟吟地觑着无右,慢吞吞地说道:“我是不行,他们想来也不行,但有人能行啊”
随着他这不着调的语气,无右的脸色黑如锅底。
囚玉可不是在唬无右。
他亲眼看着那个白衣少女没有半点障碍地跨越了所谓生人不可入的九星返魂阵,更是亲眼看着那个少女带着本该在半个时辰后,成为九星返魂阵第一个阵枢的季云海出了寝宫。
她是谁?!
普天之下,能解九星返魂阵的人不少,但能解开无右布下的九星返魂阵可不多!思来想去,囚玉的脑海中硬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和眼前这个少女对得上号。
他想着,既然这人能破无右的九星返魂阵,那这个少女的修为必然是渡劫中期之上,可当他凝神去探少女的修为时,却发现少女不过是金丹期中期而已。
惊愕不已的囚玉一直到看到她从地窖中出来,看到她掌心的那个阙字时,才总算明白她的身份。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周那些罗刹王心心念念的东西,没想到竟是被打折了筋骨,锁住元神,藏在了云林宗里头。
随后,囚玉便一路尾随余音,跟着她兜兜转转,来到了此处。
“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黄毛丫头是余阙的女儿?”无右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些许的波澜,他迎着囚玉跨出一步,身形刹那间从少年变为了中年男人,面上也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囚玉,你该知道,若是在这事上你骗了我,我会扒了你的龙筋。”
“我犯得着骗你吗?”囚玉挑眉起身,站在墙上掸了掸衣摆,说:“当年余阙的死,你也没少推波助澜,不是吗?天生灵骨,倒也怪不得你我觊觎”
“闭嘴!”无右掌风猎猎,截断了囚玉的话。
说时迟,那时快,囚玉抬手当的一声,以掌心的小玉球接了无右一掌。
咔嚓,玉球裂开,啪嗒落在了地上。
而囚玉则是踮脚一跃,落在了院中。其后他哒哒哒地踩着一地的污血走了一圈,才不紧不慢地回身看向无右,问道:“你在害怕什么?用人家老子的东西时不怕,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倒是怕了?”
无右当然不是害怕。
但余阙之女的出现,也就意味着皇宫里他布下的那些阵法全部都失去了效用,思及至此,无右兜袖闪身,匆匆往火光燃起的方向赶去。
见无右离开,囚玉耸了耸肩,蹲在了庭院当中。
他伸手蘸了地上的而愁不已的污血到鼻前嗅了嗅,嘴里则是嘟囔着:“毫无魔息,怪哉,竟然真的不是不周的术法”
半空中的冷月一点点被乌云遮蔽,柔风吹拂而过,引得院中的灯笼晃荡不已。
囚玉甩手清理了指尖的污秽,接着从怀里摸出个圆筒往天上一打,夜空中便出现了一个血红血红的鬼头。他抬头满意地看着这个信号闪烁了九下后,说:“天生的灵姑与不周的邪魔能孕育出什么样的东西?有意思,他们要吃了你,我倒想看看热闹不如让我来搅浑这里头的水,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