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德瞥了贝奥武夫一眼,点了点头。尽管他也不喜欢这个手段过于冷血残酷还贬低他学生的家伙,但对方毕竟是秘党元老,更何况这个消息的确远比这点小小的争斗重要。
“就在十分钟之前,猎人市场发布了一则最新的悬赏。标题为‘名为zephyrus和notus的龙在华夏的宁省银都苏醒,招募猎人杀死他,悬赏金额一亿美金’。”
全场瞬间一片死寂!
猎人市场虽然很隐秘,只有少数人进得去,但里面可不是只有混血种在里面活动的,还有很多普通人。可有人居然在里面传播一条龙苏醒的消息,混血种守护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人公之于众了?
“不必担心,我及时启动了作为战争人格的eva,直接黑掉了猎人市场的网站,随后以恶作剧为由删除了那条帖子,至少大部分人相信了这样的说法。少部分没有相信的,我让eva将他们的ip地址以及个人信息打印出来,执行部和心理部各一份,直接上门催眠清除记忆,希望富山雅史教员身为心理部副部长可以和执行部配合好这次任务。”
“一定!”富山雅史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不敢想象龙族的消息泄露会造成怎样的恐慌。
“zephyrus和notus不是希腊神话里的两位风神吗?所以这一次的对手,是天空与风之王吗?”恺撒举起了左手,瞄了昂热一眼,提问道。
一时间,所有元老的目光都放在了昂热的身上。除了那些没有参与过屠龙的a级学员,其他人都知道“夏之哀悼”事件,也知道昂热和天空与风之王之间的仇怨有多深。
那可是毁了他唯一的家,杀光了他所有家人的死敌啊!
施耐德也瞥向了昂热,但却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那两头复苏的龙是不是天空与风之王,eva也只在华夏的宁省银都,监测到了短暂的元素乱流,出现了两场e5级的龙卷风。但如果是天空与风之王,这样的风力级别似乎还远远不够。根据eva得出的结论,40%可能性是出现了一条天空与风之王一系的次代种或者三代种,40%可能性是刚刚苏醒还未完全恢复力量的天空与风之王,20%可能性是真正的自然灾害。”
“所以,昂热你找来了我们。”贝奥武夫的目光落在了昂热的身上,他想从昂热的脸上看出一丝恐惧或是愤怒,但昂热却始终保持着无喜无悲的神色,根本不为所动。
“想必各位都知道,天空与风之王是龙族诸王中最神秘的一位,在漫长的历史中,除了百年前的那一次意外之外,我们从未得到过有关天空与风之王的任何消息。”贝奥武夫幽幽地说,“他游荡在我们所知的历史之外,对他们这样重视也是应该的。”
“不过,海洋与水之王和天空与风之王历来是四大君主之中最神秘的存在,除了一百多年前的那一次,历史上就没有人记载过有人见到这两系的初代种,对他们这样重视也是应该的。”
“那么!”贝奥武夫的瞳孔中闪过浓郁的红色,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阴寒的笑意,“我提议,由我带队来猎杀那未知身份的龙类!”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思索着,觉得把事情交给那位曾经的秘党行动队队长,似乎他们也不必担心什么了。
“那为什么不来比试比试呢?是老掉牙的秘党行动队强,还是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更强,看谁先找到那两头龙,然后宰了祂。”
每个人都惊讶地看向这个年轻的声音传来的方向,在这间会议室里,多数声音都是沧桑平静甚至嘶哑的,年轻的“元老”们如校董会的伊丽莎白和那位未成年的的女孩都是靠着元老位置的世袭制,承袭了父辈的位置。在这群老人面前,他们的履历就像是个稚嫩的小孩,尽管坐在同一张桌上,尽管她们的家族为学院和秘党提供了数量惊人的资金,但她们却根本不敢随意插话。
而说话的人,则是恺撒。
贝奥武夫的目光落在恺撒的身上,他有些想发怒。如果这是在当年的秘党行动队中,敢这样随意插话的,早就被他杀了然后放血下酒了。
开着领口佩戴着半朽世界树校徽的恺撒,贝奥武夫更加恼怒了,一个学生也敢挑衅他?
“咳咳,这位是加图索家的继承人,恺撒·加图索。”
弗罗斯特敲了敲金属拐杖,咳嗽道。
贝奥武夫强行抑制住怒气,他只了解过屠龙的主要负责人陈鸿渐和路明非,其他那些在旁辅助的杂鱼他自然没有半分兴趣了解。可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他还是不能随意动手的,但血色的黄金瞳却瞪向了那双冰蓝色的瞳孔。
两双眼睛的交锋,贝奥武夫家族时代相传的血色黄金瞳却并没有令恺撒退却半分,反而是翘起嘴角:“我不想重复我的话,尊敬的‘嗜龙血者’贝奥武夫先生,你敢不敢打这个赌呢?还是说您担心输给一帮小辈,担心多年来积累的声名毁于一旦?”
恺撒的声音听上去很年轻,但骄傲;优雅,但坚硬,掷地有声。
那些老一辈的秘党元老们都瞪大了眼睛看向恺撒,贝奥武夫这还是第一次被挑衅吧,还是被一个还没毕业的年轻人挑衅。就连弗罗斯特也顾不上什么贵族的礼仪,挤眉弄眼地暗示恺撒别再说下去了,可惜恺撒视若无睹,还以为这个老瘸子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
恺撒挑衅贝奥武夫其实也没什么理由,就是看他不爽。
陈鸿渐是他们这支屠龙小队中最强的存在,也是切切实实的“屠龙者”,但贝奥武夫却对他十分不屑,那么这就是对这支屠龙小队里的所有人不屑。
恺撒不介意有人否定自己的贡献,事实上从出生到今天他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明里暗里说他只是凭借家族才有所成就的,他早已习惯了,这是加图索这个姓氏带来的,他只能承受。可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这些一同在血海中拼杀的同伴被人否定,那才是对他最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