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后、魔理沙身在北城,故此北门援兵先至。
事不宜迟,二人也不敢再等,便领着这二千士卒往南门赶来。
到得近前,远远的便见着城门已经失陷,大批大批的宋军正蜂拥而入,却犹自只堆积于城门附近。
城内守军虽说多为青壮,未经训练。一则心知若是宋人攻入,城中家眷必遭战火,二则又有百战老兵为骨干,尽力约束。当初萧后可是将这千余老兵悉数打散,充入军中为什长,伙长之职,正类似于后世军中的你们懂得。故此守军倒败而未溃,但占据旁边民房,以弓箭、刀枪为阻。
宋人虽势大,犹自在同守军胶着,未能深入城内。
既然两军胶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时大军压上也容易陷将入去,双方继续打成混战。又见得守军一时半会犹自能支持,萧后便也不肯前去,但顿兵于阵后,以待其余二门援军前来,集结得优势兵力。
且借此消耗宋人体力,到时候自可以优势兵力一举压上,将宋人赶出城外。
此时刘延庆、郭药师皆已入得城内,眼见着既然偷得城门在手,大军却犹自不得深入。二人联袂等城而望。
析津府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主持修筑的,竟然如此有违常理。按常理,一旦进得城门,自是四通八达。唯有析津府却有违此例,进了城门,左右两侧道路狭窄不说,竟然皆为死路,只剩下向前一条笔直大道,大道左右两侧犹自全为房舍。
到得大道末端,这才变得四通八达起来。也就相当于城门硬生生的向前移动了数十丈。
早已死了上百年的建筑师在地底下大声喊冤,这真不是我的锅,谁让析津府商业太过发达,违建太多,却又未曾配备得称砣军。
如今宋军刚刚攻下大道,正欲要左右分散开去,却犹自为辽人拼死阻拦。
唯有前军久战已疲,攻取无力。中军、后军却犹自堵在后面,即便有心将生力军换将入去,又因城门处狭窄,数千人马悉数挤在这里,转圜不得。
再放眼望去,又见得远处已经囤积得数千辽人兵马,后续尚且源源不断有兵力汇合入去。情形已经十分明显,辽人正以残军为阻,却又另外集结优势兵力,正准备随时反击。
刘延庆见状大惊,顾谓郭药师道:“如今久攻不下,又有辽人反攻在即。且我前军已疲,若为辽人精锐所趁,必溃败无疑。一旦前军败退,必举军皆溃,则万事皆休!事急矣!当先撤兵为上,待到得城外,再整兵来战。”
宋人都是猪脑子么?好不容易攻下来的城门,竟然又要放弃!还说什么整兵再战!听得刘延庆此语,郭药师心中越发对宋人轻视起来。复举目看去,但见得前端接敌的多为自己的常胜军,宋人士卒则往往缩在后面,但大声呼喝而已。郭药师心中更是对宋人失望不已,唯有如今已经上得贼船,一时半刻也下船不得,便唯有一条道走到黑,先破了辽人再说。
当下郭药师便开口道:“刘帅休要惊慌!辽人大军虽众,却多为新卒,末将破之亦易如反掌。兵法有云,诸侯自战其地,名曰散地。士卒近家,进无必死之心,退有归投之处。故此散地不可用新卒,一旦失利必举军皆散,正此时之谓也。且看末将一招破敌!”
刘延庆贪图攻城之功,虽未郭药师打脸,倒也忍耐了下来,但开口道:“既如此,且请将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