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乙室拔业招呼得麾下,一同转入御帐后,便见得天祚帝已到得马厩之旁,耶律达鲁等人也正一窝蜂的涌去。
眼看着天祚帝这厮又要先逃,乙室拔业赶紧喊道:“陛下且慢!容末将前来护驾!”
“且慢”倒是真的,“护驾”就未必了!凭天祚帝这厮的逃命本事,若果然让其单骑逃去,必能又一次让其逃出生天!如此自己又如何擒拿天祚帝献于金人?
前文便已经说过,于天祚帝而言,自是小命第一,面子第二,江山社稷亲人之属统统都得往后排!
此时营外马蹄声大作,又有得奚人通禀金人破关之事,天祚帝连验证真伪都不肯等,遑论背后乙室拔业的高呼了!
饶你乙室拔业再如何呼喊,天祚帝只充耳未闻。小命要紧,当下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天祚帝只一刀便斩断了栓在马桩上的缰绳,亲自牵出两匹御马之余,尚且不用他人服侍,便已经翻身上得马匹。
行云流水般身子往后一坐,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再回身就是一马鞭,便策动得胯下马匹飞奔起来。同时又将手一伸,捞过旁边另外一批御马的马缰,便一人双马朝东面飞奔起来。
天祚帝又一次弃众先逃,背后耶律达鲁等人也不慢!
天祚帝尚且未曾逃得出视线外,耶律达鲁等人已经纷纷相跟着翻身上马,往天祚帝追来!
既然是夜晚,御营自然寨门紧闭。天祚帝抢先而逃,却为寨门所阻。乘着这打开寨门的功夫,耶律达鲁众人已然追得上来,只按官位大小、关系亲疏远近而或里或外、或前或后地将天祚帝卫护于中央。
虽则事起仓促,众人排列间却是熟门熟路,未曾有半点迟碍之处。
可见得这君臣之间配合的何等熟悉,想来这一幕前番已然上演过无数次。
闻听得金兵破关而入,乙室拔业倒也未曾担心。其实又何止未曾担心,简直是心下大喜!
既然有得金兵至此,自己正当趁乱擒拿得天祚帝献于金人。事后天下人只当天祚帝为金人亲擒,谁能想到四军大王卖主之事?如此一来,此事便是天衣无缝。
见得天祚帝不听自己招呼,乙室拔业赶紧也冲进马厩,抢的马匹便往天祚帝追来。
御帐何等尊贵,其附近原本便不当有得马厩在。虽则天祚帝为了逃命方便,安置得马厩在此,只到底也不是大营马厩,其中马匹自然有限,只不过有得百来匹在此。
前面天祚帝同耶律达鲁等人已然牵走得数十马匹,留给乙室拔业得便只有五十来匹。
当下乙室拔业也顾不上许多,只得留下一半人马,自己领着五十来人翻身上马,便朝天祚帝追来。
留下来的倒霉鬼自会前去寻找其他马匹,事后再度追来以为策应。
却说御营统领已然集结得兵马,正要冲往奚兵大营,同其合营以据耶律大石。
猛然间便听的前方大叫:“金人破关!”,又见得前方无数火把,正朝自己蜂拥而来,御营统领大惊,进退为难。
若果然是金人前来,自己前去抵挡那肯定是送死只是若驻兵不前,违背了陛下军令,照样也是死路一条。
众将士正在犹豫间,且喜又闻听得营后乱起,但回头看来,正见得数十人马破营而逃!
众人也算跟得天祚帝久了,见得此状想也不想便知陛下已然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