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被救了回来但胭雪夜里睡的也不安稳,她蜷缩着躲在被子里眼睛就没闭上。
等到谢狰玉大半夜里过来,掀开她被子一看胭雪还醒着他愣了下,胭雪也愣了。
胭雪想不到他还会过来看她面露惊喜的从榻上坐起身,“世子你来了。”
谢狰玉复杂的脸上好像闪过一丝后悔,冷着脸任由胭雪拉他到榻上,身段如同最软的绸缎扒着他的背,脸贴在脖颈处,“世子不来,我害怕的不敢入睡。”
谢狰玉沉默以对,刚沐浴不久,头发还微微有些湿意,看他的样子,是打算在这边就寝的。
但是他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胭雪还在等他于是沉默的气氛中掺杂着一点古怪的暧昧与尴尬。
胭雪则一无所觉,她巴不得谢狰玉不要走,要是可以她想让谢狰玉无时无刻把她揣在身上,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他黏在一起。
她一点也不知道谢狰玉本是只想默默不被发现的过来躺一会,没想到被胭雪发现个正着,所以胭雪说什么,谢狰玉都不接话茬。
“世子你头发还是湿的我拿帕子给世子擦擦吧。”
谢狰玉手随意搭在膝盖上,闭着眼不说话。
胭雪便下榻去拿帕子了,过了一会谢狰玉抓住她的手,冷冷瞪了她一眼,胭雪脸跟着红了,眼眸湿哒哒的,有意无意的瞥着谢狰玉里衣的领口。
谢狰玉犹如被她的眼神冒犯了般,当着她的面,伸手狠狠地将自己松开的衣襟合拢,就连喉结也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胭雪想看也看不到,颇为失望的叹了口气,在谢狰玉的头发干了以后,她用梳子给他梳理顺了,“世子这里沾着头发了。”
她伸手去捻,被谢狰玉拍开,竖起眉头道:“把你手放干净些。”
胭雪疼的捂住手,委屈的扫了眼他的胸膛,再看着谢狰玉,好似生怕她占了他的便宜。
面对胭雪可怜吧唧的模样,谢狰玉跟为谁守贞似的,冷哼一声,合衣躺下。
胭雪见他要睡了,小声瘪着嘴不满的道:“世子防我怎么跟防狼一样,好歹小别胜新婚,我不怕世子碰我,世子到怕我碰你了。”
面对控诉,谢狰玉闭着眼,搭在胸膛上的手将衣服压的紧紧的,对胭雪的话无动于衷。
“世子可是嫌弃我了?”胭雪低头看着他,自怨自怜的问,她想与谢狰玉亲近亲近,安抚下心中的不安,可谢狰玉防她防的厉害,一点面子也不给,好像她是吃人的妖怪。
谢狰玉越是这般,胭雪便觉着是不是自己不讨他喜欢了,越想试试他对自己的反应。
她手去解谢狰玉衣服的带子,谢狰玉猛地睁开眼,训道:“发什么浪你,到底睡不睡。”
胭雪疑惑的问:“世子怎地不给我碰”
谢狰玉瞪她,“爷凭什么给你碰?”
胭雪傻傻追问:“世子不想要吗?”
谢狰玉气笑了,“不想要!你当你是谁?再不睡我就走了!”
胭雪怕他走,慌张的扑倒在他身上,压着谢狰玉不让他动,“世子不许走,你陪陪我,我怕。”
谢狰玉推着她的脸,“爷没看出你哪儿怕了。怎么,你想走就走,回来了还想碰爷就碰?谁给你脸了。”
原来他是气这个,胭雪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撒娇发痴。谢狰玉怒喝,让她手脚放干净些,手掐着胭雪的一把细腰,威胁道:“你摸哪儿呢,再不停手你试试。”
胭雪就感觉这时候与她说话的谢狰玉有了更多生气,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高高在上的对她充满指责与怜悯,她更喜欢这时的谢狰玉。
哪怕他威胁她,她也不听,甚至还嫌谢狰玉训斥她的话烦人。
这话她不小心打心里说出来了,惹了谢狰玉不高兴,“你说什么?”
胭雪不肯承认,她对救她如水火中的谢狰玉,如今热情的好似烧不尽的野火,不想只她自个儿在这自作多情,想让谢狰玉也能感受到她心中一腔炽热的情意。
谢狰玉唇上覆上柔软的触感,他不可置信的瞪着二话不说,闭着眼强吻过来的胭雪,可以感受到她其中热情又不乏小心的试探。
察觉到谢狰玉的目光,胭雪睫毛颤抖的缓缓睁开眼,脸上一派艳丽的风光,含羞娇柔,情意满满的看着他,“世子,你抵着我了。”
谢狰玉:“”
一场大火,差点烧的刘家家徒四壁,刘奇一死,唐氏久久寻不到人,不知道丈夫在何处。
直到大火熄灭,剩下为数不多的下人将尸体一具具抬出来,其中就有已经快烧成灰烬的刘奇,凭着他手骨上戴的扳指才认出来,唐氏当场受到惊吓,肝胆俱裂的昏死过去。
三津当夜就回去向谢狰玉禀报事情已经完成,不留一丝痕迹,手下培养出来的甲等弟子,也会根据此次完成任务的优异程度另外嘉奖培养。
除了遇到大难的刘家,当夜京都城内的段府还丝毫不知情,路上去报信的人早已被蹲守的弟子截杀,换作他们的人混入了段府。
回城的路上,马车行到一半停下歇息,三津疑惑的看着下马的世子,与从帘幕里探出头,一脸娇羞痴痴望着谢狰玉背影的胭雪。
肩上一只手搭过来,被他快速闪开,伸手的人啧了声,不高兴的道:“我说三津,你可比你弟弟呆板多了,又不是女子,让我搭把手怎么了。”
“许公子,我肩上有旧疾。”
许辰月翻了个白眼,目光一扫刚才三津看的位置,面露兴味的凑近,肘了肘他道:“这就是阿玉身边那个宠婢?怎地我看那小婢女情意绵绵,阿玉却避之不及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三津:“世子的事,属下的不知。”
许辰月顿觉没趣,他是许家年轻一辈里与谢狰玉年纪相仿的公子,他爹是许家长子,太尉也是他亲阿翁。
此次与谢狰玉出来,是为了替太子办事,专门寻找能治理河道水患的能人,春季雷雨交加,水势连续增长,多地已经出现洪水险情,圣人将这事交给太子来做,许家是支持太子的,自然要为其分担。
“罢了,我去找仲书先生说说话。”
在外面连呆了几日,本是不报希望的许辰月没想到还是让谢狰玉找到了这位能人。
至于突然冒出来的胭雪,谢狰玉身边的人解释说是前几日这婢女不舒服,一直在房中歇息,现在好了,才到谢狰玉跟前侍候。
许辰月也未多怀疑,谢狰玉与他是堂亲关系,因丧母的关系,幼年也曾在段府住过一段时日,不是没有感情,哪怕其中有猫腻,他也是站在这个堂弟这边的。
回城路上闲来无事,还能看看堂弟与身边亲近的婢女的好戏,打发打发时间。
胭雪往日不懂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坐在马车中,没看见谢狰玉的背影就觉得想的不行,可自从她回到谢狰玉身边,谢狰玉待她就不像往日那样,对她的碰触抵触的很。
只要二人待在一块,他防她就防的很厉害,她连被风沙吹迷了的眼神,都会被谢狰玉斥责她一脸迷离的样子,是在勾引他。
而谢狰玉表现的宛如贞洁烈夫,轻易不会与胭雪亲近。
他越是这样,胭雪越是热烈,一颗心可说是装得满满的,里面都是谢狰玉,做什么都想着他,一想不是甜的就是酸的,中和之后酸胀的心跳加速,时不时的还会傻笑。
车队进入城内,过关时,胭雪忍不住掀起帘幕往外看,谢狰玉不肯与她坐在一张马车里,自个与三津骑着马,后面还有一辆车,胭雪记得对方姓许,是许家的人。
“没想到时隔多年,京都又变了一番模样。”